也有些尷尬,臊得耳根發燙,局促蹲在床邊不知道做什麼。
陸遺星懶洋洋睜眼,眼尾的水光還未完全褪去,在夜色中竟有種瀲灩朦朧的感覺。
賀囂麵不改色:“好巧,真沒想到我好不容易來一次就被你發現了。”
陸遺星:“妖僧。”
“……”
陸遺星肩膀抖了抖,憋笑憋得辛苦。
賀囂心裡一橫,索性上床抱住他,悶聲說:“你又不讓我進房。”
陸遺星拍了他一下:“下去。”
賀囂聽不到。
陸遺星扯扯他耳朵:“大半夜不睡覺,吵我和寶寶,不怕我把你趕走?”
賀囂生氣道:“你趕吧,反正你討厭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以後搬進來。”
陸遺星輕飄飄說了聲。
賀囂一頓,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每天半夜偷溜過來,還得專門給他留門。
陸遺星板起臉:“但是不能亂碰。”
這人前科累累,陸遺星給他劃定了範圍,手隻能在寶寶棲息地活動。
真的非常寬宏大量了。
於是賀囂搬了進來,衣服都掛在衣櫃裡,和陸遺星衣服並排掛在一起,用的也是房間浴室,洗了澡就迫不及待上床。
終於!
他終於真正意義上留下來了!
兩人躺在一起,陸遺星突然想跟他打架:“你能睡著麼?”
“嗯?”
陸遺星躍躍欲試:“打一架?”
“……”
他翻身按住人:“你不手癢嗎?好久沒打架了。”
腰間一癢,滾到賀囂臂彎裡,又往賀囂身上翻,被人拿胳膊製在懷裡,抬腿蹬賀囂,被賀囂蒙在被子裡。
陸遺星:“不打了。”
“嗯?”
陸遺星在被子裡什麼也看不清,嘴裡卻傲慢得很:“因為我現在是兩個人,不想以多欺少。”
他正式向賀囂發出戰書,“等我卸貨後,就不會對你客氣了,大家真刀真槍地來一場。”
賀囂將被子往下扯,兩人暴露在新鮮空氣中,好笑地看著他。
陸遺星看過去,過了會兒,率先移開視線。
賀囂:“?”
賀囂:“為什麼不看我?”
陸遺星不理他。
他湊過去。
陸遺星躲開:“乾什麼。”
賀囂:“你怎麼不看我。”
“……”
無聊不無聊。
賀囂覺得自己不受尊重,長得這麼好看卻不被欣賞,虛撐在上方,追著陸遺星視線,非要他看。
陸遺星無語,看過去。
其實——
是好看的。劍眉英挺,鼻梁很高,眼眸墨黑,漂亮得很。
空氣安靜很久。
直到那雙桃花眼裡的荒誕不經褪去了,慢慢沉了下來。
陸遺星恍神,仿佛嗅到花香。
很多年前,他倆打架時滾到樹下。
剛好刮了一陣風,碎花如雨般飄落,淋了他們滿身。
陸遺星被迷得睜不開眼,花粉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通過氣管鑽進身體裡,心臟也癢得怪異,直想打噴嚏。
賀囂也不對勁了,那個春天不再與他打架。
據他所知,他們患上了一種奇怪的春季綜合征。
後來夏天在籃球場碰到,酣暢淋漓地打了一頓,又痊愈了。
可現在,多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