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囂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

陸遺星訂了一束玫瑰,要最大最好看最華麗的。

花店的人詫異,一早上收到兩個顧客的訂製都一模一樣,奇了怪。

兩人約了傍晚在山頂見麵。

陸遺星抱著花走在路上。

他要優雅從容有風度沉得住氣。

可是那邊等著的人是賀囂。

因為是賀囂,他的所有矜持從容都沒了。

一秒鐘也等不及,迫不及待想看到他。

他跑了起來,衣角是風,風裡是緊促的呼吸。

漂亮青年跟花的適配度太高,美人抱著花,在風中奔跑,飄起的衣角攪著浮塵變成帶著閃爍的碎星。

他越跑越快,奔向賀囂,耳邊風聲夾雜心跳,懷裡是沾了露水的鮮花,護得很緊。

快到地點時,賀囂也從另一邊跑來,他們喘著氣對對方笑,同時衝過來,同時送過手裡一模一樣的花。

“我喜歡你!”

他倆同時說。

陸遺星率先親了他一下。

賀囂:“嗯,你動作更快。”

陸遺星又親了親另一邊嘴角。

“這麼浪漫?”

賀囂嗅了嗅玫瑰。

陸遺星抱著花:“我們的玫瑰怎麼一模一樣。”

害他想比賀囂更大更好看更華麗都不行。

賀囂:“默契。”

陸遺星笑。

賀囂說:“你之前還送過我滿天星。”

“記那麼清楚?”

“嗯,哪裡收過那麼浪漫的禮物?”

賀囂輕聲說話,聲音在夜色裡溫柔,“你還帶我去你發現的地方,說要帶我捉螢火蟲,在摩天輪最高點親我,給我準備燭光晚餐,我這輩子所有的浪漫都是你給的。”

陸遺星眸裡動了動,輕聲倒計時。

賀囂不解。

陸遺星突然拽過他的衣領,仰頭親上他的唇。

頭頂煙花四起,大朵銀花綻放,聚合散開,遍布夜空,像是漫天銀河流動,落下來又像在安靜的夜裡下了場盛大漂亮的雪。

“喜歡嗎?”

陸遺星稍微分開。

“喜歡。”

氣氛到這兒了,陸遺星脫口而出:“願不願意嫁給我?”

賀囂:“願意。”

陸遺星頓了頓。

這話是頭腦一熱說出口的,完全是計劃之外,沒準備戒指。

賀囂戳他。

陸遺星:“咳。”

賀囂手指往他手指上靠,無名指蹭著暗示什麼。

陸遺星:“不然你忍一忍,彆嫁了。”

賀囂從懷裡拿出精致的盒子,打開,裡麵是樣式簡單大方的對戒。

他單膝跪地,頭頂煙花仍未散儘,眸裡映著星光煙火,笑著看他:“我願意,你呢。”

自己的煙花為彆人做了嫁衣。

好他個賀囂,可真會坐享其成。

無名指多了冰涼的東西,尺寸剛好。陸遺星也給賀囂套上戒指,把他拉過來:“是我求的婚。”

賀囂:“嗯,下跪的人是我。”

陸遺星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很合理,挑不出毛病。

雖然在計劃之外,但誰能否認——

這是一場喜聞樂見處處都是可取之處的求婚。

賀囂看著愛人。

放在心頭多年的人在未消的銀色煙火下笑,矜持著,儘量不顯出那點兒得意和驕傲。

眾所周知,他是那麼擅長胎教,畫畫和養崽,有著出色的審美能力。

兩人單手抱著花,空下來的手指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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