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爺,但是他喝醉了看見曼努埃爾這不是更驚悚嗎?!
難道,其實我內心深處也是個變態?就喜歡曼努埃爾那一套?
他帶著對自我的懷疑走遠了。
在他走後,那名維修工看了看光腦的時間,馬上要上班打卡了。她歎了口氣,提起工具箱,又回頭走進通道。
她聽見隔音夾層裡傳來了細細碎碎的摩擦聲,她用皮靴的尖部踹了踹厚重的防爆門,沒精打采道:“小聲點,大蝴蝶。”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彆急。等到時間了,我會把你放出來的。”
似乎是發現突破不了厚厚的鋼鐵牆壁,裡麵的聲音終於消停了。
她抬手,再次看了看光腦中的時間,真的快到打卡時間了。她立刻踢著厚底馬丁靴,咚咚地往上層衝。
她要去控製中心打卡上班。
*
燕嶼剛回去沒一會兒,就又被逮走了。
“啊,我剛要找你。”賽事組的工作人員拍拍他的肩膀,“第二軍團的人到了,還記得他們嗎?當年還是第二軍團的人把你救了出來呢,他們聯係我們,希望在星艦動身之前,先把你父母的遺物還給你。”
遺物?
他頓了頓。
“我們的入境審批今天到期,走吧,趁還在第二軍團的轄區內,先把這件事給解決吧。”
工作人員看了看他身上的訓練服,咂咂嘴:“先去換身正裝吧。”他早有準備地拿出一條量體裁衣的正裝,賽事組有軍校生的身體數據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套衣服。
量體裁衣需要提前定製,至少得確認塔斯馬尼亞星作為考場的第二天就開始準備。
……所以這套衣服到底是誰準備的?
燕嶼換好衣服,沉默不語地跟著工作人員穿過一道道安檢門,走上最高層。第二軍團的來人正在裡麵等著他,見了他就主動握手。
他肩膀上的金色穗帶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閃閃發亮的軍銜表明了他如今身居高位,大概是支團副軍團長的職位。這個不再年輕的軍官感慨道:“當年我帶隊駐紮在這一帶,沒想到剛好碰到了‘4.13’特大星際航船事故。”
“是啊,說起這個來,那真是多虧了您敬業啊!”賽事組的領導拍著馬屁,“當年都已經邊防換屆,您馬上就回月塔環帝星帶了,但還是責無旁貸、一馬當先去事故現場救援。那情況真的是火燒眉毛,多虧了您反應迅速,這才從死神手裡搶走了唯一的幸存者啊!”
賽事組領導推了把燕嶼,衝他道:“可以說沒有塞西內團長就沒有就沒有今天的你,還不快謝謝塞西內團長!”
還沒等燕嶼反應,塞西內就先抬手製止了。
“哎,不說這些了。我今年都退役轉業了,哪裡還擔得起一聲團長。”他對燕嶼和藹地笑笑,每一根皺紋都仿佛一個歪歪斜斜的、笑著的嘴唇。“看到你如今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燕嶼悶不做聲地聽完全程,總覺得氣氛莫名古怪而沉悶。他覺得身上的正裝存在感空前強大,束縛得他難以呼吸。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明明眼前是救過他的人,明明所有人包括燕嶼本人,都覺得自己該覺得他親切。
可是他卻嗅到了某種虛偽的,蛇的味道。
無論人的眼睛、嘴和臉上的每一塊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