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著蟲族的命運嗎?

蟲母。

一個貫穿了蟲族曆史的名詞。

祂主宰了蟲族百分之九十的曆史,繁育了整個蟲族。祂是至高之母、原初之神。祂也是蟲族生/殖崇拜的起源。

“有時候我會想,其實什麼第二紀元、第三紀元,都是虛構的概念。蟲族依然生活在蟲母時代的餘韻下。”

第二紀元的雌蟲割據混戰,每個族群跟隨著領袖,就像曾經蟲族跟隨著蟲母。血流成河、讓所有低戰力的蟲全部被殘酷淘汰的第二紀元,其實是雌蟲們遵循本能想要成為下一個蟲母。

就像曼努埃爾完全蟲化後,失去理智,本能支配他的時候那樣。當上一位蟲母死去,基因會喚醒雌蟲們被壓抑的一部分本能,促使他們去誕生新的“王”。

第二紀,雌蟲們試圖成為蟲母。

第三紀,雄蟲用虛造的法律,統帥蟲族。

法律占據著蟲母的位置,成為族群的鐵律和唯一準則。雌蟲議會、雄保會都接受最高法的統帥。蟲族就是這樣的生物,集體主義至上就必須要一個絕對權威的中央主腦,他們必須服從於權威才能得到安全感。

……就像曾經被偉大的、不可抗拒的意誌所支配那般。

白蟻蟻後站在星艦上,雪白的睫毛下,橙紅的雙眸如同橙子硬糖一般映出清透的光澤,就有種近乎孩提的純粹。

“我有時候又在想,蟲母真的死去了嗎?”

“你為什麼這麼說?”胡蜂蜂後側目。

在蟲族全部被卷入這場內戰的如今,身為三大目之一的膜翅目,卻依然孤懸在戰場之外。就連雙方的盟友,都默認為他們已經加入了內戰,不過身為死對頭的雙方,正在後方牽製彼此。

這也讓他們脫離了所有蟲的注視。

能夠不動聲色地繞開所有蟲族的注意,朝著母星進發。

蟻後挑起一縷白發,在指尖纏繞,他看著一圈繞著一圈的發絲,輕聲道:“可是蟲族,本來就是蟲母的一部分呀。”

“我們的軀殼、我們的靈魂,都是祂從自己身上割下的一部分。”

“隻要我們還活著,母神的一部分生命就依舊在我們的血脈傳承間延續。”

*

秘密行星。

地下禁區。

科研蟲推著廢棄品越走越深,在一個拐彎的時候,突然有一隻蟲急匆匆飛過來。白金製服,是護衛雌。科研蟲躲閃不及,被撞了一個踉蹌,另一隻蟲似乎也沒想到這一茬,一個空中急刹。但就像裝滿了水泥的大貨車般,在慣性的作用下,完全刹不住。

“砰——”

他一下撞進了廢棄物鐵櫃上,一時間人仰馬翻,櫃子也被撞得脫手,往拐彎的方向滑了一段。

科研蟲顧不得自己,連忙起身看櫃子的情況。然而撞上來的護衛雌是一個大翅膀的撲棱蛾子,急刹失敗後下意識張開的蟲翅把後方嚴嚴實實地擋住了。

“讓開!”

“不好意思,閣下突然有事找……”護衛雌站起身,好脾氣地道歉。

科研蟲想翻白眼,但又怕挨打。隻好吭哧吭哧自己爬起來繞過他想去看看廢棄物有沒有泄露。然而護衛雌熱心地把小推車從身後拉到科研蟲身前,省去了他多走一段的功夫。

鐵櫃嚴絲合縫,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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