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蟻後是真的瘋子。”
“按照他的計劃,吃掉所有蛛形蟲後,的確有可能獲得載體的資質。”
然後蜂後當機立斷背刺了,但是:“我沒想到他們一開始打的主意就不是合作,從頭到尾他隻是想吃掉我。”
蜂後無機質的眼睛幾乎要淌出血淚,聲音滲出鐵鏽味:“為了掩護我逃走,我的所有親衛都死在了他手上。”
燕嶼知道重頭戲來了:“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蜂後冰冷地說:“我是去找曼努埃爾的,我要殺了那個瘋子。”
隻不過路上意外嗅到了燕嶼的氣味,便轉頭想抓雄蟲,給自己增加點談判籌碼而已。不過現在……
他看著明顯聽雄蟲話的蛛形蟲,心想,或許可以直接換個蟲談判。
“蜂族駐守的邊界線和人類領地有接壤,等事情結束了,如果你想回人類世界,我可以幫忙。”他直接開出條件。畢竟事情結束後,無論革命成功還是失敗,除了死,燕嶼都很難再有回到故鄉的機會。
蜂後冷靜地評估,從現場的痕跡分析,這裡是古人類俘虜的遺跡,燕嶼在這種危急關頭,不去找自己的雌蟲,跑來這裡,必定是對人類世界心存留念。他不缺錢也不缺權,隻有這個條件能打動他了。
然而蜂後卻見來自人類的那隻雄蟲沉默幾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才回神:“……不用了,你欠我一件事吧。”
其實,燕嶼想的是,回到人類世界?他還能回去嗎?他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回去呢?
轉頭凝視幾秒地上屬於人類的痕跡,他平靜地說:“就這樣吧,事不宜遲,帶我們去找蟻後吧。”無論如何,總不能讓蟲母重現人間。
身下的蛛形蟲應和般地嘶鳴一聲。
見合作達成,蜂後才鬆了口氣,想來知道了蟻後的目標是屠族,這群蛛形蟲怎麼也不會坐以待斃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隻瘋子注定實現不了他的狂想。
不過,蜂後歪了歪頭,出於合作夥伴的友好關係,他問出了第一眼就想問的話:“要擦擦嗎?”
燕嶼一怔:“什麼?”
蜂後指了指臉。
燕嶼伸手,指尖觸碰到濡濕的皮膚,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麵。他兩三下擦乾淨,轉頭對蜂後笑笑:“謝謝。我們快走吧。”
[while the world I inhibits,in some respects,counterfeit,there nothing fake about myself.
即使我生活在一個虛構的世界裡,但我本身卻是真實的。
It isn't not always Shakespeare,but it's genius.
雖然未必是傑作,但如假包換。
It's a life.
這是生活的實錄。](1)
還有那麼多難關需要他克服呢。
*
另一邊。
曼努埃爾殺光了所有攔著他的蟲,隨手扔掉不知道從哪個蟲化倒黴蛋身上掰斷的肋骨,前翼赤紅如血,後翅上不詳的紋路染上了猩紅,更加妖異。
他冷眼看著蛛形蟲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拖走了一地的屍體。
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他毫不猶豫地朝著一個方向殺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