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說了哪條毛巾是擦臉的後,他打開水龍頭,打濕毛巾,邊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大少爺呢。

毛巾完全浸濕,裴渡擰成半乾,來到聞凇意麵前,看他身上還掛著已經成破布條的衣服,不滿擰眉:“你怎麼不脫啊。”

聞凇意沒好氣:“等著大少爺代勞了。”

裴渡差點沒把毛巾蓋他臉上去,他一手拿著毛巾,一手去脫聞凇意的衣服。

聞凇意穿的是件洗得發白的灰色棉T,裴渡嫌去拿剪刀麻煩,直接將領口那處撕開,然後,大少爺傻眼了,咽了咽口水,視線不自覺挪向了彆處。

這個Beta怎麼回事,看著跟竹竿似的,脫了衣服倒是挺有料,胸膛輪廓與腰腹之間線條走向優美,腰肢細得跟女Omega似的,皮膚很白,有點接近牛奶的顏色,胸膛前的幾處紅痕,倒成了極其礙眼的存在。

裴渡想也沒想,上手揉,企圖揉掉。

“你做什麼?難道你也想像他那樣對我。”聞凇意眯著眼睛看他。

這句話,仿佛一根刺紮到了裴渡神經,將他腦子裡胡思亂想的痕跡一概抹去。

裴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連忙縮回手,理直氣壯說:“你懂什麼,我把它揉開,不然明天會更嚴重。”

聞凇意饒有興致說:“嚴重?”

裴渡:“......”鬼知道嚴重什麼,單純看它礙眼罷了。

聞凇意挑刺:“那你又縮回去做什麼?再揉揉。”

裴渡:“……”

靠,這個Beta真討厭。

裴渡真想揍他。

但既然話都說了,他不上手,顯得自己更心虛,於是又繼續上手揉,聞凇意繼續挑刺:“你能不能輕點,好痛,痛死了。”

再輕下去,老子就……裴渡沒忍住磨了磨牙。

“你自個擦,老子不伺候了。”熱毛巾直接扔在了聞凇意臉上,隨後是拖鞋啪嗒啪嗒遠去摔上門的聲音。

聞凇意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火氣,裴渡一走,聞凇意勾了勾唇,起身脫掉身上的累贅,整個人走進了淋浴區,打開溫水,洗澡。

再出來時,他摘下護醫生包紮好的繃帶,對著鏡子看了看傷口,傷口還微微滲著血,他稍稍動作,滲出的血,頃刻間就凝聚成了血珠。

聞凇意食指觸碰血珠,血化開一般染在手指,他伸出舌頭一一舔掉。

聞凇意這輩子最厭惡的事,大概就是有人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來惡心他。

他厭煩彆人觸碰他,可裴渡也碰了,聞凇意卻沒有反感,聞凇意是疑惑的。

聞凇意甩了甩腦袋,不再想裴渡方才的行為,將其歸結於裴渡臉上表情和行為都沒有令他反感吧,就仿佛,單純想替他抹去那些痕跡的存在罷了。

聞凇意還真猜對了,裴渡恨不得去發明一種能擦這類痕跡的橡皮擦,把聞凇意胸前的痕跡,擦得乾乾淨淨。

大少爺一回到樓上,急吼吼地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順便解決一些人生大事,解決完露出滿足的表情,又洗了個澡,套上睡衣後,把自己摔上床。

臨睡前,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把李準罵了個狗血淋頭,隨後拉黑。

語音條條六十秒,六十秒是微信的極限,卻不是裴渡的。

語音內容,以草開頭,以親戚為中心,以祖宗為目的,完美避開爹媽,直接開罵,收尾以放狠話的方式結束。

罵了人心情舒暢的裴渡,扔開手機睡覺。

這一晚,夢裡全是聞凇意,以及他那牛奶色皮膚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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