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括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說自己動不動就用出家當和尚這一套手段威脅他爸,點點頭,應了聞凇意這句話。
把電話揣兜裡,黎括想抽煙,連煙盒都掏出來了,想到聞凇意在,他想收回去,聞凇意卻朝他伸出手:“給我一根吧。”
他垂著眼,發絲散落幾根在眉眼間,五官恬淡,籠罩著一股不開心,黎括想也沒想,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剝開糖紙,塞到了聞凇意嘴邊:“張嘴,雖然在洗手間吃糖很不雅,但開心最重要。”
聞凇意抿著唇,想問他,大哥你上廁所好像沒洗手來著。
一股寒冷的信息素,有目的地朝黎括撲去,黎括操了一聲,身體比腦袋更快做出反應,躲在了一旁,原先他站著的地方,地磚被一道剛勁的氣息震到龜裂,裂紋從中心向八方延伸。
裴渡的信息素雖然淡到聞不出味道,可太霸道了,那種讓人體會到處於冰天雪地的窒息感,寒冷又要命。
裴渡不要命般肆無忌憚釋放信息素,黎括也釋放自己的信息素抵抗,但Alpha與Alpha之間的信息素對決,會出現強烈的排斥反應,排斥的反應真的很難受,窒息、喘不過氣,鑽心的疼,他有這些反應,裴渡也有。
黎括難受的冷汗細細密密從鬢角滲出,臉色也逐漸蒼白。
他不得不全力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加以抵抗,粉色的糖被他攥在手心裡,頃刻間化為齏粉。
喉嚨散發出甜膩的腥味的時候,黎括就知道,他這回,又要敗在裴渡手上了。
裴渡簡直就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難怪方才裴渡進來的時候,沒有人提前通知他,估計就是被他信息素壓製的毫無反抗之力。
也怪自己,一心隻顧著和聞凇意聊天,連最後一絲警惕都鬆懈了,他平時無論和誰在一起,該有的戒備,從不會這麼散漫。
一時大意了。
黎括堅持不久,沒一會就敗下陣來,口腔裡全是血腥味。
聞凇意是個Beta,聞不到信息素,可兩個Alpha的信息素較量而形成的巨大磁場,卻讓聞凇意無法承受,心臟猶如被一隻大手死死捏緊,疼得他快要窒息。
他捂著瘋狂跳動的心臟位置,貼著牆滑落在地,臉色煞白,氣若遊絲,眼睛無力半闔著:“裴、裴渡,停......停下。”
裴渡垂眸望向了聞凇意將衣服抓皺了的手,往上是煞白的臉頰,那雙黑色的眼睛,像蒙了層灰燼,灰撲撲的毫無神采。
裴渡此刻才發現,Beta實在是太弱小了,稍稍不注意,就會丟了命。
他收斂了信息素,長腿邁開,朝聞凇意走去,居高臨下看著他,盯著他失去光澤和色彩的唇瓣,慢慢蹲下,手指摸了摸聞凇意嘴唇,眼底侵略性明顯:“以後,不要再讓黎括碰你,哪裡都不行。”
半死不活的黎括:“......”媽的,我是新冠病毒嗎?碰一下能死。
裴渡摸向聞凇意嘴唇的那一刻,像是在擦去不該沾染上的臟東西。
但黎括又從裴渡的動作裡,看出了裴渡那變態般的占有欲,他和聞凇意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曖昧不可言。
聞凇意任他擦拭,那副乖巧順從,黎括看得極度不舒服。
擦拭完,裴渡手臂穿過他腋下,將人半攬進懷裡,看聞凇意虛弱地喘不上氣,裴渡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焦躁。
他無法用信息素安撫聞凇意,如果他是個Omega多好,就不會這麼虛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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