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那天堵在喉嚨的那口氣,他一晚上都沒咽下去。

按理說,被裴渡拒絕了這麼多次,一般Omega早就掩麵跑了,但這個Omega不是一般人,他對裴渡愛的是真深沉,隻見他咬了咬下嘴唇,然後神色不明地看著裴渡,嘴角牽強地揚起了一抹笑:“這樣啊,沒關係,我先回去了。等莫瑜回來,我再給你們帶。”

他說完,捧著沒送出去的禮物和早餐轉身走了,眼底水光閃爍,似乎含著淚。

聞凇意在他還沒走遠,用正常音量說:“裴渡,你肚子明明還餓著,乾嘛說吃飽了,你吃空氣吃飽的嗎?”

被你氣飽的。裴渡心說。

但想到聞凇意哭過的麵龐,他早上生的悶氣全部自動消散了,抬手在他還紅著的鼻尖輕輕揉了一把,惡聲惡氣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活脫脫就是情侶在打情罵俏。

林瀾這回繃不住了,嗚嗚嗚嗚地跑開了。

聞凇意更爽了。

……

晚自習下課的鈴聲剛起個頭,沒等坐班老師站起來,學生們就甩著書包,爭先躥出教室。

三十秒,教室裡就空了大半。

坐班老師扶了扶眼鏡,習以為常地拎著水杯離開。

聞凇意正低頭往書包裡塞卷子大禮包,搗鼓著書包,就聽見裴渡敲了敲他桌子,說:“待會去吃牛排。”

聞凇意心想,這大半夜的,吃哪門子牛排,不怕消化不良啊,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還不如抓緊時間回去刷卷子呢。

聞凇意拉上拉鏈,拎起書包單肩背著,拒絕說:“我就不去了,肚子不餓。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您忙您的去。”

裴渡一把扯住他書包,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不吃也得吃。”

聞凇意:“......”

沈鬱就過來了:“走吧,我特意讓餐廳遲點下班,還加了三倍工資,現在過去,十一點之前絕對能吃飽喝足回家睡覺。”

聞凇意默默舉手:“能不去嗎?”

沈鬱眯了眯眼:“你瞧不上我家牛排嗎?你也在那兼職過,應該知道我家牛排的貨源可都是從荷蘭空運過來,你不吃是幾個意思。”

聞凇意撒謊說:“我胃不好,吃不了牛排。”

裴渡是一點麵子不給,直接拆穿他:“在我家經常吃牛排的人是鬼?”

靠。

聞凇意想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他膚色有種病態的白,但凡有點血色,便會非常明顯。

沈鬱和裴渡就眼睜睜看著他從鎖骨附近開始,連至脖頸、麵龐、耳朵尖,紅通通一片,跟個番茄似的。

沈鬱忍住笑,替他解圍說:“我店裡又不是隻有牛排,你今天胃不舒服,可以點彆的,我家餐廳的主廚最近又研究出了一道甜點,反響還不錯,一會兒點給你嘗嘗。”

聞凇意扯不出彆的理由了,隨意撒個謊都能讓自己社死,他從裴渡手裡抽回包,乖乖跟著走了。

在經過小廣場的時候,宋寧帆激動地拉著林北司跑向他們,林北司在文科樓,離他們理科樓有一段距離,平時下課十分鐘,根本不夠他們Alpha天團敘舊的,於是,除了放學和周末半天,即便很少看見林北司的身影。

“渡哥渡哥,晚上聚完餐,我們去你家睡行不行。”宋寧帆撲到裴渡身上,使勁搖晃著他,笑得神秘兮兮的,“我要睡你家三樓小影院,嘿嘿嘿!”

聞凇意心說,朋友,你笑聲這麼猥瑣,很難不讓人往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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