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開口:“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長輩給的見麵禮是不能拒絕的,你們家連這點家教都沒有嗎?也難怪小小年紀就讓你出來混社會,都是什麼混賬父母。聞凇意,家教很重要,莫瑜就從來不會拒絕彆人的好意。大不了,你給個回禮就行了,我小爸不會在意你的回禮值不值錢。”

裴渡甚至有些彆扭說:“你送的回禮,我小爸一定會喜歡的。”

聞凇意聞言,那些辯解的話,一一咽回了肚子,手指猛然攥緊,寶石咯得掌心生疼,他恍若未覺,隻覺得裴渡說出的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劇烈砸向他,讓他很疼。

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麵孔,此刻越發蒼白如雪,倒顯得那眼神在昏暗的車廂裡顯得更加幽黑,小吳不經意回頭瞥了一眼,覺得那雙眼睛看起來像貓的眼睛,又大又黑,泛著外人看不懂的情緒。

但小吳清楚一點,他家少爺口無遮攔,冒犯人家父母了,哪有人一上來就說人家父母沒家教的。

但小吳沒有資格為聞凇意說話,他自己都是個打工的。

車子靜靜行駛著,聞凇意已經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後頸雪白一片,稱得他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裴渡心裡既不爽,又坐立不安。

而聞凇意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解開了藥袋子,看著藥瓶子上的說明。

裴渡見他有了動作,稍稍碰了下他,聞凇意沒什麼表情轉向他。

裴渡說:“你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你很高興,能再見到我。”

小吳:“......”我聾了,我真的聾了了。

他家少爺怎麼一副情竇初開的羞澀模樣,娘們唧唧的。

小吳心癢癢地像有隻貓在伸爪撓,可他不敢從後視鏡探尋情況,更不敢回頭看,少爺聲調不高不低,壓根就沒顧忌著在場的第三個人,帶著變聲期殘餘的一點低啞,落入人耳,有種彆致的示弱。

小吳不懂,兩個人明明就非常純粹的金錢利益往來,怎麼搞得像談戀愛一樣純情彆扭呢!

話一出口,裴渡耳朵尖紅了起來,他也有些委屈,不懂憑什麼因為聞凇意的那一句聽上去沒什麼真心的話,心臟裝上了攪動機似的,攪個天翻地覆,窒息至極。

聞凇意在撞見對方眼底的一抹認真時,怔愣了一秒鐘,但很快反應過來,裴渡在質問的人,不過是這幅皮囊的真正主人,但凡沒有這張臉,裴渡與他之間,連一絲羈絆也不會有。

聞凇意捏著藥瓶細細把玩,他手指細長,動作賞心悅目,指甲粉潤,捏著藥瓶的指尖像剛剝殼的筍尖,好看到令人忍不住想去含住,舔咬。

掃了一眼,齷齪想法僅冒了個尖,裴渡麵紅耳赤地給硬生生摁回去了。

他懊惱地想,完了,我是不是要提前進入易感期了。

之前和聞凇意朝夕相處,也沒這麼浮想聯翩啊。

他怕不健康的念頭被聞凇意看穿,徑直先調離了視線,眼尾餘光仍舊停留在聞凇意的手上,他舔了舔唇,覺得有些口渴。

聞凇意並不知道,短短時間內,裴渡內心閃過無數個齷齪的念頭,他把藥瓶扔回袋子裡,慢條斯理地說:“當然是真心的,否則少爺要是出事了,剩下的錢我該找誰要呢,所以我希望少爺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少爺也不用在意我究竟是什麼想法,畢竟我不是真的莫瑜。你們天生高貴,就連家教都比普通人高一等,我又怎麼敢把自己當成莫瑜來說出對少爺的想法呢,少爺這麼優秀,什麼都會。比如打籃球,又比如打遊戲,比如遊泳。這些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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