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鎮的十二口?”
“尊上有所不知,妾身屍骨被鎮在枇杷樹下,為陳金保吸斂此地財氣,久而久之,此地陰盛陽衰,妾身一但離開枇杷樹底,必定怨氣難平,狂態畢現,唯有殺人血祭,方能平妾身之怨。”
“今日若非諸位,我的親女兒恐怕也要命喪我手……”她麵目可憎,神情卻悲痛,“而我那夫君早知有今日,卻買通鎮上的媒人,說是厲鬼托夢娶親,掩蓋真相!”
她言辭懇切,謝輕逢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道:“你想讓我如何替你申冤?”
那鬼母俯下身,對著謝輕逢迎頭叩下,萬分誠懇:“我想要陳金保的命。”
“報仇雪恨後,尊上隻要打碎玉扳指,妾身就會魂飛魄散,這些為妾身所害的冤魂就可脫離束縛,重入輪回。”
謝輕逢皺了皺眉,片刻道:“可以。”
想要解散冤魂,必要先誅鬼母,謝輕逢沒法救她,隻能助她報仇。
見謝輕逢答應,鬼母喜不自勝,連連叩謝,將那血霧通道打開,給謝輕逢讓路。
謝輕逢跟扛麻袋似的,左右扛起兩人,臨行前突然想起什麼,回頭道:“我這位師弟,中了你的屍毒。”
鬼母恍然道:“這屍毒並不致命,隻是會噩夢纏身,過幾日便好了。”
謝輕逢點點頭,在一群怨鬼冤魂的注視下,慢慢走遠了。
甫一出結界,薛逸清滿臉擔憂地迎上來,見季則聲和曲新眉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還不忘恐嚇肩膀被戳了個大洞的陳金保:“你這無恥敗類,算你命大!”
謝輕逢看了一眼陳金保,想起和鬼母的約定,於是吩咐門邊那群戰戰兢兢的仆人:“拿斧頭過來,把這顆枇杷樹砍了。”
陳金保駭然:“仙長!仙長萬萬不可!砍了樹,那鬼母一定會要了我們的命啊——”
謝輕逢卻一言不發,薛逸清一聽要砍樹,頓時一馬當先,吆喝著家仆提了斧頭過來砍樹,誰知一斧頭下去,那枇杷樹竟是血流不止。
薛逸清被濺了滿臉的血,深知邪術害人,越發驚駭,謝輕逢冷眼旁觀著枇杷樹那些被一斧一斧鑿斷,而另一邊,昏睡的季則聲也揉著腦袋醒過來,正疑惑是誰把自己從地底救出來,看見庭中動作的諸人,登時臉色一變:“住手!那鬼母被鎮在枇杷樹下,要是砍了樹,她定會出來作亂!!”
謝輕逢側目看他一眼:“此樹不除,長青鎮不出三天就會變成死人堆。”
季則聲仍道:“那也不是現在!至少要等援軍過來。”
謝輕逢道:“你能等,鎮民們等不了。”
季則聲:“貿然放出,若那鬼母屠戮生靈,誰來負責?”
他滿臉擔憂地質問謝輕逢,一派凜然正氣,正直到有些天真,但這次謝輕逢卻沒有嘲笑他,也無心解釋,隻拿出一枚玉扳指:“我負責。”
季則聲登時明白過來:“你——”
話音未落,隻聽嘩啦一聲,那流血的枇杷樹轟然落地,無火自燃,這是鎮壓陣法被破的征兆,季則聲臉色一白,拔劍應對,一雙手卻控製不住微微發抖。
大火中,那狂暴的鬼母滿身烈焰,拔地衝天而起,落地時,大火將陳金保團團圍住,其他人登時近不得身。
“無恥之徒,我真心待你,你卻害我性命,今日我要挖你的心肝,讓你百倍奉還!!!!”鬼母已被仇恨蒙蔽雙眼,狂態畢現,季則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