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輕逢登時怒火中燒:“你媽的,要死也不死遠點!”
竟是一腳將那人踢下佩劍,隻聽一聲慘叫,秦公子便直直墜地。
龍卷風過境,寸草不留,雪域之中的樹木土地都染上純白,一望無際,謝輕逢回頭一看,隻見兩座山峰中被雪崩阻斷,放眼望去,哪裡還有季則聲的影子?
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場雪崩,生生衝散了他們五個人。
他現在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雪蓮不雪蓮掌門不掌門,隻想著季則聲的死活,在夾雜著雪粒的狂風中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先落地再說。
甫一落地,他就拿出了一張地圖,他在給其他人的水晶爆炸辣椒上做了手腳可以定位,他一看地圖,曲新眉和西陵無心在雪崩的西側,他和薛逸清在東側,正好被阻斷,而唯獨有一人,不在西也不在動,反而在南方。
南方有一條極深的山穀,叫黑淵,地如其名,險惡異常,西陵無心先前特地囑咐過要遠離此地,隻因進了黑淵的生靈,幾乎生路斷絕,可是看著地圖上高速移動的黑點,季則聲仍在不斷深入,魔怔一般往黑淵而去。
謝輕逢心下立馬有不好的預感。
他在追什麼?還是有什麼東西在追他?
他極目遠眺,卻見那破爛的雪崩之地,一道天塹般的幽黑山穀橫亙在純白雪域,心更是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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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黑淵內
四周全是光禿禿的巨木和漆黑的帶刺藤蔓,在這幽深的山穀內,竟無半點積雪,季則聲握著雪白的同塵劍,身形輕似流光,目如冷星,死死追著前麵的人影。
那人披著貂裘披風,戴著灰色兔毛手套,不是謝輕逢又是誰?可他卻不停往山穀深處埋頭狂奔,著了魔似的。
季則聲一邊追一邊道:“師兄——”
謝輕逢仿若未聞。
季則聲又道:“謝輕逢!”
謝輕逢還是埋頭往裡衝。
眼看前方藤蔓交錯,已無出路,謝輕逢停住腳步,季則聲握緊佩劍,直追而去,然而才到近處,師兄的身形卻如同白影,片刻消散。
他頓時有所感,停下腳步。
眼前是一束束黑色藤蔓,裹纏交錯,扶住前路,透過藤蔓的縫隙,他隻見一方純白衣角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在更遠處。
而他停步自顧,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古木和古藤,交密羅織,如同天羅地網,辨不清方向。
他想起臨行前西陵無心的忠告,下意識要回頭離開,可事已至此,他已無路可退,而且謝輕逢隻有築基修為,要是被妖魔蠱惑跑進黑淵,那必然不能自保,故而就算他心有疑慮,卻始終沒法徹底放下。
隻因為那個人影太真實,也太縹緲,他隻要稍微停下步伐,就會聯想到謝輕逢身陷險境時的模樣,這股怒意驅使著他不管不顧,同塵劍起,劍光劃過,那攔路的粗壯藤蔓被劈得支離破碎,季則聲眼一凜,就朝著那方人影直追而去。
前方的人影走走停停,如同刻意逗弄般,季則聲緊隨其後,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已不見天日,就在他以為永遠不會停時,謝輕逢忽然轉頭對他一笑,矮身走進了一處入口。
那入口極為狹窄,成年男子要矮身才能過,走了好一會陣,才到出口,然而眼前場景,竟與洞外雲泥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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