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他在房間內觀察片刻,確認沒有異常,又前往下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的儘頭也是一道大門,他麵色如常地推門進去,卻是七弦宗戒堂,冬日飛雪,曲鳴山袖手孤立在雪中,和已死的執事長老說話。

曲鳴山道:“北境有異,師兄身中鬼僵毒,不能親自去查看,還要勞煩執事師弟一趟。”

執事長老橫眉豎目,但對曲鳴山卻極為尊重,很快就應允下來。

這道門後的場景就此結束。

下一道門,卻是一望無際的雪原,執事長老孤身擒了魔孽,力儘不支倒在雪中休憩,卻見一道金色衣角掠過,還不待人看清,又深又重的一掌就打在執事長老右肩,後者暴起反抗,卻被一腳踢倒,麵朝雪地,一道劍光略過,鋒利的劍刃將他從後穿出,留下個駭人無比的大洞。

眼看著執事長老重傷暈厥,曲鳴山收劍回鞘,腰腹處滲出團團血跡,刹那間染紅金衣。

又一道門。

曲鳴山閉關衝階,他身前的毯子上,修士內丹如同河蚌裡挖出來的珍珠,一顆顆堆摞起來,每一次衝階失敗,他都如瘋魔一般,將一顆顆內丹活吞入體,無數次之後,他終於順利升到了大乘期。

一道一道門,門後是曇花一現的場景,不是曲鳴山的,就是謝輕逢和季則聲的。

謝輕逢甚至看見曲鳴山帶著曲新眉路過長青鎮,他表麵誇讚此地風水其佳,暗地裡卻化身白發老者,教陳金保聚陰斂財。

他穿著破破爛爛的襯衫,在這密密麻麻的洞窟中奔波來回,推開一道又一道門,又前往下一道,卻怎麼都找不到真正的季則聲和曲鳴山。

他分不清這裡是夢還是彆的,他隻擔心季則聲的安危,曲鳴山顯然已經靠修習邪術生吞內丹升階到大乘期,方才在戰中顯然是故意隱藏實力,季則聲隻是合體期,要是兩個人對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隻能不知疲倦,不停地通往下一道門,他甚至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在某一道門後,他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季則聲。

他跪倒在暗河之中,背後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身邊躺著一隻似熊非熊,似人非人,渾身覆蓋蛇鱗的異獸屍體,他拾起手中的同塵劍,將那異獸開膛破肚,滿目內臟和血|腥之中,季則聲翻找著異獸的臟腑,握劍的手也不停發抖,眼神如同一汪死水,他喃喃道:“……師兄,你在裡麵嗎?”

目睹眼前一幕,謝輕逢隻覺心神俱震。

難怪他每每問起,季則聲都三緘其口不願提起,原來他後背的傷是這麼來的……他以為謝輕逢真的身死,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非要找到謝輕逢的屍骨才行。

若早知如此,他寧願帶季則聲一起落崖,就算季則聲真恨到要殺他泄憤也沒有關係,卻白白讓他心如死灰了整整三年……

他伸手去碰門後的幻影,卻隻碰到了一縷消散的輕煙,他道:“都是我不好。”

他在這道門後靜默了良久,出來以後看著密密麻麻的石洞通道,陷入了一瞬的茫然。

這裡有成千上百甚至億萬個洞窟,他又要怎麼走出去,怎麼去找季則聲?

他情緒頹然,但腳步卻一點都不見緩,在即將推開下一道門時,他卻忽然聽到了一陣細碎的哭腔,像是有人在叫“師兄”。

他腳步一頓,猛然回頭,卻隻看見了密密麻麻的洞窟。

他轉動脖頸,側耳靜聽,企圖分辨聲音的方向,等找到方向時,他已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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