鵪鶉似地埋在被子裡,西陵無心說話一點彎都不轉,他一邊聽一邊隻覺得頭皮發麻。
謝輕逢拉開他的被子:“現在覺得怎麼樣?難受嗎?”
季則聲其實不難受:“沒有西陵家主說的那麼嚴重。”
謝輕逢歎了口氣:“都怪師兄,頭一回和人雙修,沒忍住。”
季則聲道沒說話,他開始得了便宜還賣乖:“但師弟你也有錯。”
季則聲掀開被子坐起來,大睜著一雙眼,難以置信:“我能有什麼錯?”
謝輕逢道:“你自己想。”
季則聲不覺得自己有錯,就算有錯也是謝輕逢的錯:“和我沒關係。”
謝輕逢在榻邊坐下:“怪你太嬌氣,動不動就哭。”
輕了哭重了也哭,累了哭舒服了也哭,不管什麼東西上了床,意味就不一樣了,謝輕逢好不容易找回點理智,季則聲又要開始胡亂撩撥說怪話,謝輕逢乾脆一直出力,讓人說不出話。
季則聲聽他責怪自己,不由道:“你總說我嬌氣,是不是嫌我沒有男子漢氣概?”
謝輕逢一頓,怎麼又跟男子漢氣概扯上關係了,全書認定的龍傲天怎麼會沒有男子漢氣概,可季則聲像是有執念似的,總提這一茬,他道:“怎麼會?”
季則聲抓著不放:“那你還說我動不動就哭,明明就是你的問題,我難道不能哭嗎?”
他說完又垂下眼來,謝輕逢怕他真哭了,趕緊道:“師兄在跟你調情呢,笨不笨。”
果然是越來越嬌氣了,說都不能說一句。
季則聲見謝輕逢服軟,終於說出了真正目的,他期盼道:“那你以後能不能也讓我在上麵一次?”
謝輕逢心說原來在這等著呢,鬼心眼兒還挺多:“最開始不就是你在上嗎?是你說自己累,我才幫你的。”
“不過師兄陪你多練練就好了。”
季則聲沒想到他偷換概念,張了張嘴想辯解,但看著謝輕逢意味深長的目光,心知此人決計不能同意,故而閉了嘴,隻在心裡悄悄盤算。
謝輕逢眼見他不提,心知此事告一段落,自然也放下不提,想起西陵無心說季則聲虛虧,吩咐膳房燉了雪梨燕窩和一堆大補山參之類,什麼補什麼來。
不過季則聲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他又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寢殿,又還是藏鏡宮名義上的宮主,所以各殿主人議事的時候他也會跟著去,他坐在鎏金主座上,謝輕逢就抬了個凳子坐在他身邊,像個任勞任怨放牛做馬的男寵。
“宮主,正道的意思是他們願意退兵,與我們藏鏡宮井水不犯河水,您怎麼看?”憎懼兩殿主已經養好了傷,已經來議事了。
謝輕逢正在低頭剝橘子:“他想退就退,我們豈非很沒麵子?”
二人道:“正是如此。”
剝好橘子,把果肉塞進季則聲手裡:“吃。”
季則聲一頓,還是心安理得地接了過來,吃了一瓣卻皺起眉頭:“酸的。”
謝輕逢接過來吃了一瓣:“還真是,這個彆吃了,重新給你剝一個。”
其他人麵麵相覷。
他又開始剝橘子,道:“不急,先困他們一個月,然後讓他們立下血契,百年內不得踏進魔林半步,若有門派反對,直接滅門,不必留活口,免除後患。”
眾人道:“是。”
他們正等下一步指示,卻見謝輕逢遲遲不出聲,一抬頭,發現他還在認真剝橘子,連果肉上的絲絡都弄得乾乾淨淨,剝好他吃了一瓣,確認是甜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