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連眼睛都瞎了,可是謝輕逢不但不告彆,甚至還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在來太衍國之前,他不止一次為自己的血親身世擔憂過,若他真和太衍國皇室有關,那為什麼他的父母不要他,又把他扔到千裡之外,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

如果他們活著,他又要如何麵對?如果死了呢?

他嘴上不說,但心中難免介懷,但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安心了許多,因為就算他是被拋棄的孩子,師兄也會一直拉著他。

想到這裡,他隻覺一團暖意從手心傳來,連帶著心也暖了。

身邊是挨挨擠擠的人群,謝輕逢怕他被擠散,就隻能緊緊抓著他,一手攬著他的腰,等待人少些再下船,隻是光天化日如此親昵,不免引人側目。

季則聲臉皮薄,被這麼看著肯定又要害臊,他下意識去看他的臉,卻見那一雙黑亮的眼睛直直盯著他,神情孺慕,又藏著一點很難察覺的愛意,一瞬竟給人一種他不曾失明的錯覺。

謝輕逢不解:“你……”

季則聲卻露出了一個善良無害小白花的標準笑容:“師兄,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謝輕逢一頓。

他一直以為小說裡寫的那種“她微微一笑,他被這個笑容晃了眼,心裡更像過了電一般”是誇張比喻,當時讀到的時候還覺得女主是個漏電的燈泡,不然男主怎麼會覺得晃眼又被電。

此刻親見,卻覺好像有點道理,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連指尖都麻麻的。

可他是師兄,還活了兩輩子,怎麼會被這小小的伎倆輕易誘惑,於是淡然道:“說過多少次,少給我撒嬌。”

季則聲卻不依不饒:“可我就是喜歡你。”

謝輕逢:“……大庭廣眾,你知不知羞?”

季則聲又湊過來:“我當然知道有人,要是沒有人,我就在這裡把你親死了。”

“謝輕逢,誰讓你總勾|引我,你不給說,我偏要說。”

他貼著謝輕逢的耳朵,嘀嘀咕咕,小孩似的:“師兄……我喜歡死你了……好不好?”

謝輕逢:“……”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知羞的人?

他吸了口氣,瞥見人群散儘,竟釋重負一般,拉著季則聲下了樓船:“走了,下船。”

季則聲“哦”了一聲,乖乖跟著他走。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師兄的耳根卻悄悄浮起一點粉紅,無聲昭示著他的敗退。

小鮫人依舊是沒人要的可憐孩子,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隻能扛著一堆食物下了船。

有了公冶焱給的玉令,他們很快便入了城,走到一半時,那些樓城守衛忽然縱馬追來,急匆匆攔下他們,說是已經為貴客準備了住處,請謝輕逢和季則聲移步。

季則聲想了想,不由道:“是公冶焱安排的嗎?”

那守衛聽他直呼太子大名,難免不快,但不敢違令,隻道:“是上麵的意思,臣不知。”

季則聲道:“那走罷。”

那守衛讓他們稍等,很快一輛四頭妖獸並駕的車在二人麵前停住,謝輕逢扶著季則聲上了車,又難得好心把小鮫人也提了上來,守衛開道,帶著他們進了城。

這妖獸迅猛異常,鉚足了勁時速度竟和禦劍差不多,約莫一個時辰後,他們的車終於到了皇城。

他們被帶到了一座府邸,名棲鳳園,適才落了地,裡頭的下人就迎了上來,見過玉令後,又恭恭敬敬把二人帶到後園安置,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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