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都是報先前水鄉相救之恩,突然求他們幫忙,怕是要拿出點誠意來才行。
公冶焱早知道謝輕逢不是什麼助人為樂的俠義之輩,他混跡朝堂多年,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成事,要有足夠的好處,才能引人動心。
“上一任大國師離開前,曾留一封密信給搖光公主,說是若來日有難,可以順著信中的指示去找他,隻是搖光公主死後,這封密信就落入公冶辨手中,你們若是要追查大國師的下落,就不得不和公冶辨對上。”
“他將這封密信藏在天機匣內,唯有曆代帝王能啟,若他身死,我即刻取出密信,交予你們。”曆帝病重,這事還是前兩日他胡亂囈語時,公冶焱才聽見的。
公冶嫣一死,曆帝也隱約察覺到公冶焱的小動作,臨死前居然還萌生了易儲的念頭。
已經到最後一步,她不能功虧一簣,更要把這種念頭掐死在繈褓之內。
謝輕逢一邊聽著,卻不明所以:“季欽留給搖光公主的密信,公冶辨為什麼要拿走,還要藏在帝王才能打開的天機匣內?”公冶辨如果恨毒了季欽這個渣男,那也應該會毀掉密信,收起來是什麼道理?難不成密信上有什麼稀世珍寶?
他這問題一針見血,公冶焱也沉默了,她看了看季則聲,似有難言之隱。
謝輕逢觀她臉色,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彆告訴我,這又是你們太衍國另一樁皇室醜聞。”
“公子聰慧,”公冶焱歎了口氣,“這也是在搖光公主死後我才知曉的,公冶辨對公主……除開兄妹之情,還有些見不得人的感情……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對剛出生季公子下此狠手。”
季則聲也愣住了:“他們……不是親兄妹嗎?”
公冶焱:“是親兄妹。”
謝輕逢:“……”
貴圈真亂。
他很想罵兩句,但是事涉季則聲的父母,他又閉上了嘴。
公冶焱道:“總之,你們隻要替我殺了曆帝,尋找季大國師一事,我必定鼎力相助。”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謝輕逢也不能多說什麼,為了季則聲能早點找到爹,少不得要幫公冶焱一把。
暗殺曆帝一事就此提上了日程。
幾人商議好對策,公冶焱又連夜回了宮,說是要處理政務,兢兢業業,毫不懈怠,謝輕逢都要懷疑公冶焱會是下一個猝死穿書的。
第二日傍晚時,太子殿下的馬車載著兩位異鄉來客進了宮,說是中原正道的仙人,要給曆帝治病。
為了裝得像域外高人,謝輕逢換了身飄飄白衣,廣袖長衣白玉冠,乍一看倒是很有點仙人風姿。
季則聲相貌與公冶焱相似,怕人看出來,如今又眼盲,遂用青玉細紗蒙了眼,並一身青衣,並一把雪白的同塵劍。
除了先前長青鎮女裝那一次,謝輕逢還沒見過季則聲穿黑色以外的衣服,如今細細打量,卻更覺得季則聲長得好看。
季則聲臉年輕,眉眼輪廓分明,眼睛卻亮,是那種典型的出了門會被叫俊美少俠的長相,但是如今青紗遮目,擋住他上半張臉,就隻能看見下半張臉了。
一管挺直的鼻梁,還有極薄的唇,帶一點粉,說話的時候一開一合的,就能把彆人的目光吸進去,連他說的話是什麼都忘了。
譬如此刻,季則聲說了好半會兒話,都沒聽到謝輕逢回應。
“……師兄?”
謝輕逢一頓,微微回過神來,卻對上公冶焱複雜的眼神。
謝輕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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