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還是喜歡做一些活計。

看見林清這個樣子她就說了兩句,“你看看,今兒都睡到晌午頭了,這還困,你這要是給人家做夫郎了,這婆子相公非嫌死你不可。”

“所以,我才不成親嘍,要不然哪來的這好日子。”

“油嘴滑舌。”

“本來就是,你看誰像我這麼睡的,這要是成親了不得早早地起來操持家務,有婆子了還要侍奉公婆,鄉下人家乾農活,大戶人家管賬,娘,你說人家不讓我睡覺嫌棄我懶怎麼辦?”

“他敢,你在咱家是過好日子,咋了去他家就要受罪了?”

林清咯咯笑了兩聲。

林大娘沒好氣地覷了他兩眼,一說讓他成親就一堆的歪理,她現在也不說林清了,前兩年說多了惹得她家哥兒不高興。

林清這個年紀老大不小,能挑的人家也不多,那些想讓她家哥兒做續弦的,我呸!

林大娘雖然之前嘴上催得厲害,但挑挑揀揀下來還真沒幾個合適的,還有人家覺得她家哥兒年紀大了,還有嫌棄她家哥兒嫁了兩嫁的,氣得她把人給轟了出去。

她家哥兒長得好又有本事,那些人挑了一圈她還看不上呢,還挑剔她家哥兒呢,哼。

林清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屑,他也搬了個小凳子坐過來幫忙,確切地說是過來玩,拿了高粱秸稈做的小炊帚占著麵糊往布料上刷。

他一手刷漿糊,一手還拿著蜜餞往嘴邊磕,那樣子有些吊兒郎當的鬆弛感。

林大娘把舊衣服抖了抖撐平攤在漿糊上,然後用手給捋平整了,要不然疙疙瘩瘩的怎麼做鞋麵呀。

“秦釗那孩子也不知道咋樣了,這在過一陣子也要下場考試了。”

“誰知道呢。”

“雖不是咱林家的人,但總歸這麼多年的情分在呢,若是以後做官了,咱家也跟著沾光了。”

“哦。”

林清有些無力吐槽,他秦釗倒是想做他林家的人呢,他不願意啊!

“你這孩子,彆以為你娘看不出來,那小釗平日裡最聽你的話了,怎麼就年都不過就走了,你兩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

“哼,胡說,沒有他能走了,你這兔崽子,這小釗你都養了這麼些年了,也算你半個孩子了,這讀書開始你供出來的,這眼看就要成了,你和他吵什麼呀,這以後他不得念著你的好。”

“娘,真沒吵。”

“行行行,沒吵沒吵。”

林清嘴巴裡嚼了個杏子乾,酸得他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這個怎麼這麼酸啊!

嗬嗬,還念著他的好呢,這狗崽子現在想爬他的床呢,彆到時候他娘知道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林郎君,林郎君,有你的信,從京師那過來的。”

林清小炊帚一丟就朝門口跑了過去,信差樂嗬嗬地從腰間的挎包裡摸出兩封信,“還是秦舉人寄過來的呢。”

林清塞了一錠銀子給他,“謝了謝了,那啥,再來送信的時候小點聲。”

那信差不好意思地撓頭,“忘了,忘了,這一過年忘記了哈哈哈。”

秦小花也聽見信差的聲音,提著裙子跑了過來,“小嬤,是我哥來信了。”

“嗯。”

林清把其中一封給了秦小花,他自己手裡還拿了一封,是秦釗單獨寫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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