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上去之後眾人就在偏殿裡等著,沒多久就又被叫上了朝堂。
秦釗第一次聽見當今聖上的聲音,蒼老,沙啞,說起話來底氣不足的樣子。
高堂上的人點了幾個學子,大多數是主和,鮮少也主戰的。
“秦釗。”
“學生在。”
“你倒是言辭銳利,你說一下你對西北戰事的看法。”
秦釗抬起頭說了起來,他話音剛落就惹得一眾大臣議論紛紛,“這戰事豈非兒戲,怎麼如此輕率。”
“就是,就是啊,速戰速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這將帥軍需糧草都是問題。”
秦釗剛就將之前心中的推演說了出來,甚至連策略都給了出來,角度刁鑽又狠厲,惹得一眾保守派紛紛搖頭。
啟昭帝又點了幾位,最後圈了前三名出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大啟元和四十五年,狀元馮朝文,榜眼宋錄明,探花秦釗,二甲進士……”
秦釗落筆的時候就知道他和狀元之位無緣,因為啟昭帝明顯是主和一派,啟昭帝在位四十五年,也算得上一位守成之君,但最近幾年卻日漸奢靡,朝堂之上也混亂了不少。
進士名次一出,就有不少人朝秦釗示好,論文采秦釗不輸狀元,但就是在朝堂上的發言不得啟昭帝喜歡,翩翩少年郎,這探花做得也是實至名歸。
秦釗騎著馬遊街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林清,他有些遺憾林清竟然看不見他如今的模樣。
街邊二樓的女娘哥兒嬉笑著把花朝著秦釗扔了過去,這今年的狀元榜眼探花都是年輕的學子,一時間引了不少人過來看。
茶樓的裡的年輕哥兒女娘嬉鬨成一團,“哎呀,今年這狀元郎倒是俊俏。”
“我看還是探花郎更俊俏些,這探花郎更英氣,不似的這狀元郎這麼文弱。”
“是呀,是呀,我也,我也覺得這探花郎更好。”
幾個女娘哥兒紅著臉笑成一團。
不僅她們再看,就連那些京官也想從這些進士中挑個乘龍快婿,這批進士的官職都已經安排妥當,有留在京中的,有下放到各個府縣的。
秦釗倒是有些意外,他竟然被留在了京中,在禦史台任一個從七品的台院侍禦史官,和那些被派往偏遠縣城的人來比,這是個不錯的職位了。
秦釗這些日子沒少收請帖,不少京官想把自己哥兒或者女娘許配給秦釗,秦釗全都給謝絕了,放出話來家中有個訂過親的竹馬,離他到任有一段時間呢,秦釗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安平縣去。
陸懷玉在京城還沒玩夠呢,反正秦釗還是要回來的,他在這找個書院讀書好了,國子監他是進不去的,他沒錢沒勢的,哪裡去得了那種地方,不如跟著秦釗一起先溫書好了。
秦釗忙著往馬車上收拾東西呢,陸懷玉就翹著腿悠悠哉哉地吃著牛肉乾,反正都要回去了,秦釗也舍得讓他吃牛肉乾這些東西。
“秦釗,你也是夠牛的,連這種訂親的謊話你都說得出來,去年咱一起中舉人的時候,我被一群人拉著去喝茶,我還以為他們乾什麼呢,誰知道是想讓我做他們家女婿去……”
“沒有說謊。”
陸懷玉話都還沒說完呢就被秦釗打斷了,陸懷玉有些沒聽清又問了一句,“你說啥?”
“我說我沒有說謊,若是他願意我即刻就迎娶他。”
陸懷玉嘴裡的牛肉乾都掉在了地上,“你,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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