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位鎖鑰最高統帥的默許啊。
現在看來,楊少言那所謂受鎖鑰將軍所托的任務,根本就是他自己意識到鎖鑰將軍的不對,於是隻能借蕭然與執夷等人的一次試探。
現在想來,楊少言之前所說“事務府荷花頃刻凋零”,也是在暗示執夷幾人清荷將軍有問題。
隻不過楊少言不知道那些水痕居然直接連接著玄水鱗君的幻境,嚴重程度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魍魎教會成員能夠相提並論的,按那孩子驕傲的樣子,現在應該愧疚的要死。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清荷將軍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在意。
“因為你來與不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清荷姣好的麵容上無甚表情,她聲音依舊柔柔和和,卻比癲狂外放的玄水鱗君更讓人感到可怖。
凜嶽隻是沉默,少有的沒有回話。
“為何要沉默?”
清荷抬頭,油紙傘上積攢的雨水傾下,幾乎劃出一道白色的水幕。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西陵湖的幻境中終結,沒有軍士會因此犧牲……蕭然他們三個不在你身邊,看來留在幻境裡的是他們……你不是來尋我的嗎?快走吧,彆讓他們等太久。”
清荷上前兩步,走到凜嶽身邊,示意他跟上。
“清荷將軍……為何?”
凜嶽的聲音依舊沉穩,像是在問一個友人間隨意交流時的普通問題。
“為何嗎……”
清荷背對著凜嶽,她伸出手接了幾滴雨水。
“隻是覺得,這一切都必須結束了而已。”
她揮揮手,打開了幻境的入口。
作為鎖鑰的鎮關將軍,為了方便守護,真龍命帝自然將鎖鑰最大禍患,封印玄水鱗君的幻境權限移交了不少給清荷。
她依舊能隨手打開真龍命帝留下的幻境,真龍命帝並未對她關上權限。
凜嶽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他的身體隨著清荷一起投身入被打開的幻境門中,無敵的佚名前輩是絕不會後退的,還會將一切掌控在股掌之間。
有自信扮演這種角色的凜嶽,也隻是在見到清荷意識到可怖真相時呆愣了一瞬間,隨後迅速推理出真相的輪廓。
真龍命帝沒有出手,那麼意味著清荷的所作所為不僅不會對鎖鑰造成任何傷害,甚至對全東洲都是有益的。
那麼她靜靜旁觀,甚至說不好一手推動著暗處的魍魎教會誘發魍魎疫潮的根本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此大的動作……難不成是為了對付玄水鱗君?
不,絕對不止是玄水鱗君,如果隻是玄水鱗君,那麼清荷根本沒必要放任魍魎教會破壞封印。
凜嶽抬起頭,穿過那層薄薄的荷枝之後,便是執夷等人正在與玄水鱗君苦戰的幻境,黑色的湖水瞬間將兩人包圍,紅色與藕色的真言力量在二人身上泛起,讓他們可以自由地走在幽深不見湖底的西陵湖深處。
走在前方的清荷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狀態,如同傀儡死物,泛著毫無生機的氣息。
但明明那日第一光屏會議上,鎖鑰將軍的笑容依舊是明媚的,透在骨子裡的溫柔,甚至會小心翼翼地關心她眼中的“後輩”。
凜嶽突然有了個可怕的猜想,一個可怕的,等待著驗證的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