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幾棵老樹毫無章法地生長著,向上織成一片密實樹網,而網下零散擺放了幾張桌椅,供人休憩閒聊。
周泊雲道出心裡的疑惑:“你不是當地人,怎麼會想到來這裡開茶館?”
憑一個商人的直覺,他一眼就能看出外地人在這裡做生意並沒有什麼賺頭。
“來養老,求個安穩。”
傅時禹翻轉桌上的茶杯,提起保溫壺倒了兩杯熱茶。
“養老?”周泊雲更加不解,“你看起來年紀不大。”
“未雨綢繆。”
傅時禹敷衍一句,並未多說。
周泊雲見狀,識趣地沒有探究下去。
很快,他的視線又飄向前方,落在老楊桃樹下影影綽綽的少年楓身上。
“剛和你講話的那個人是誰?”他問。
“表弟。”
傅時禹捏起茶杯,吹了吹冒著白汽的茶水。
和在島上介紹的一致,他和白季禮是表兄弟,白季禮是他“舅舅”的兒子。
這裡是白季禮去世外婆的家,島上的人再怎麼深究,也查不到他父親那一脈,恰好省去解釋姓氏不一致的麻煩。
“誒,你來我們島上是做什麼工作的?我們這不怎麼來外人。”
這時,林海自來熟地跑了過來,看樣子是在白季禮那邊碰了一鼻子的灰,隻能又返回來。
他八卦地看著周泊雲,話裡暗示得很明白,總有些當地人對外人的戒備和好奇。
周泊雲回道:“實地調研。我們公司是做旅遊線路策劃的。”
現在的他說話時,語氣很柔和,並不像傅時禹印象中那樣帶著種冷冰冰硬邦邦、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遠感。
“旅遊策劃?”林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要策劃也是策劃隔壁的狗尾巴島吧。現在被一個科技公司弄得可好了,還換了個特有逼格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林海琢磨了半天都沒有思路,最後還是傅時禹在一旁提醒道:“天犬灣。”
“對,絕了!”林海猛拍大腿,激動的聲音中暗含些許不滿,“我們老因為那島的形狀像狗尾巴,就一直喊它狗尾巴島,誰能想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天上掉下來的狗。”
周泊雲接著他的話,淡淡說道:“天犬灣海域已超過國際濱海景區標準,具有重大投資意義。但目前進入市場已經飽和,我們公司在那裡沒有競爭力,所以現在調研周邊島嶼,挖掘潛力,借力天犬灣未來輻射效應。”
這些過於官方彙報式的話術,對島上的居民來說,還是有些深奧。
林海聽了半天,覺得有些頭大,隨後和傅時禹對視一眼,發現他也沒聽明白。
林海:……
好在他腦子轉得快,知道在這種時候該怎麼及時把話接上。
“嗯,反正我還是覺得我們的島比那天狗尾巴好多了,怎麼就沒人來投資我們這裡呢?”
林海拿起茶杯,也不急著喝水,單單放在手裡把玩著。
“你看,我們這裡不僅魚新鮮,還產茶葉呢。茶館用的都是大石崖後麵的天然岩茶,常年被海風吹溉,泡出來的茶回甘後有股淡淡的海鹽香氣,你試試。”
說完,林海倒了杯茶,往周泊雲麵前推去。
周泊雲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後點點頭,“確實,和市麵上的茶比特殊很多。”
得到外客的讚同後,林海立刻翹起尾巴,得意洋洋道:“是啊,而且我們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