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言語親切,陸吟雪表麵感動, 內心不為所動, 更加關心陳秀麗的情況。

陸吟雪很少能夠見到陳秀麗, 上一次見麵還是被皇帝召見之時。

時隔三日, 陳秀麗的臉色略顯蒼白,精致美豔的麵容多了一分脆弱,儘管已經四十多歲, 她依然美麗如初, 仿佛就連歲月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母親,你最近可還安好?”趁著眾人未注意之時,陸吟雪輕聲關心陳秀麗,眼眸不明顯地觀察她的神色。

陳秀麗今日的妝容有些精致,陸吟雪又不敢仔細觀察,很想為她把脈看看情況。可是母子二人從小到大都不親近,陳秀麗性子冷漠,不喜他人隨意近身, 以至於陸吟雪擔心冒犯到她。

“自然安好, 怎麼,你希望本宮……我不安好嗎?”陳秀麗聲音冷淡, 輕睨陸吟雪一眼,目光清高,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不是在和自己的孩子對話,更加像是在對下人說話。

陸吟雪麵色微變,立馬否認道:“母親怎麼會這麼想,孩兒隻是擔憂母親的身體安危。”

“嗬,這樣最好。”陳秀麗淡淡說道,被身邊侍女扶著與陸吟雪擦肩而過。

陸吟雪的餘光視野內,發現不遠處皇帝的目光從他和陳秀麗身上滑過,他手指微緊,表情沒有變化,謙恭地望著陳秀麗離開的背影。

等陸吟雪回到廂房內,一直跟在他身邊不語,充當一個沉默寡言護衛的周閒突然出聲:“你們‘母子’過得真壓抑,連說話都像是陌生人,要不是早知道你們的關係,我差點以為你們是過路人了。”

一旁的午心瞧了一眼主子平靜的神情,小聲嘀咕:“可不就是陌生人嗎,十九年見過的麵屈指可數……”

住在一個府中,卻完全形同路人。

“午心,你先出去吧。”陸吟雪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聊,讓午心先離開。午心雖然沒心沒肺,但對陸吟雪的神情變化還是很了解,聞言應了一聲,聽令地走出廂房,主動為他們合攏大門。

“今日皇帝經常看你和你的母親,雖然不知為何,但是你得警惕一些。除了皇帝,還有不少人的目光充滿惡意。”

沒等陸吟雪開口,周閒便隨意坐在窗戶旁邊。窗外是一片翠綠挺拔的竹林,綠意盎然,好似一幅水墨畫,靜謐而安好,風帶起竹葉晃動搖曳,坐在窗邊的護衛比在外時更加張揚而不羈。

“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為上。”陸吟雪自然也發現人群中的不善,皇帝時不時一派和善地和他說話,引來太多注意。

周閒看著陸吟雪坐在窗邊的另一側,今日的青衣顏色較淡,襯得陸吟雪麵容更加雅致隨和,長發隻用玉簪束起,襯著窗外綠波蕩漾的竹林,愈發顯得好似畫中人,不該被塵世的喧囂而驚擾。

“不小心也沒事,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周閒斜斜靠在窗邊,修長有力的手臂搭在窗框,手指輕輕敲擊,臉上揚起一抹懶散自信的笑容。

係統簡直沒臉看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打死不肯從樹上跳下去救人,真是六月的天,某人的臉,說變就變。】

它也好奇地追問過周閒,為什麼會出手救陸吟雪,對方笑得隨性又不著調,隻給了它兩個字:“順眼。”

隻是一眼看到,就覺得無比順眼,不該讓他陷入一灘黑暗的泥沼之中,再也無法掙紮出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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