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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的打掃, 搬東西的搬東西, 孟父在三個院中不斷來回, 清點著當天要用到的器件。
連常年固執地待在上河村的孟爺爺和孟奶奶也在昨天趕了過來。
所幸大家已經籌備過一次昏禮, 雖然已經時隔六年, 但經驗還是在的。
兩天成親當日的喜宴可謂是清河城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不止孟府裡賓客滿堂, 府外的街道上也擺滿了酒席。
隻要上門真心祝賀的, 無論賀禮多少,都能留下來吃席。
從迎親到拜堂宴賓,待孟嘉澤終於能來婚房見祝悅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當他打開房門踏進屋時,大狐狸正坐在桌上大口吃麵。
“阿澤!你、你來了啊……”祝悅連忙放下筷子,雙手搭在腿上坐得規規矩矩的。
就是眼神還不自覺地黏在湯麵上。
孟嘉澤輕聲失笑,闔上門走到他身邊坐下:“沒事, 就我們兩個人,吃吧。”
“他們不來嗎?”祝悅還記得翠竹結婚的時候自己可是看了好一陣熱鬨才被趕出來的。
“嗯。”孟嘉澤應了一聲, 說道:“他們不敢。”
這還真就是真相。
祝悅驚喜地瞪圓了眼。可以繼續吃麵了!
他餓了好久,一碗份量不小的麵很快就見底了。
吃完麵,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婚房裡, 祝悅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異常的氛圍。
在孟嘉澤麵前向來活潑的他盯著那一乾二淨的碗底一言不發, 隻是耳根漸紅。
“那, 喝合巹酒吧?”靜默中,孟嘉澤拿起酒壺,穩穩地倒了兩杯酒。
兩人各執酒杯,交臂而飲。
期間,祝悅不自覺地偷偷抬眼去看孟嘉澤。
他的阿澤向來是最為俊郎帥氣的,今天好像又更好看了幾分。
待會是不是就要……
不知想到了什麼,再回過神時,祝悅猝不及防地被酒嗆到,連咳了好幾下。
孟嘉澤立即收回他們相交的手,擔憂道:“小悅怎麼了?”
這還是祝悅第一次喝酒。少年被嗆得眼角微紅,臉頰上也似乎被酒熏出了淡淡的紅暈。
“沒事沒事、我好了!”祝悅略心虛地說道。
他果然是隻狐妖。
但、阿澤可是他的夫君!
他們多做那些事才是理所應當的。
不知哪來的勇氣,大狐狸一把抱住孟嘉澤,微微偏頭準確地把唇印在了對方的唇上。
隨後就緊閉著眼,一動不動。
孟嘉澤很快反應過來,回抱著祝悅加深了這個吻。
長夜漫漫。
*
翌日,天光大亮之時,孟嘉澤才睜開眼。
他家沒那麼多規矩,新婚後的第一日請安去多晚都可以,甚至孟嘉澤二人今日都不踏出這個房門孟父孟母都不會介意。
於是醒來後的孟嘉澤並沒有急著叫醒祝悅。
大狐狸昨晚纏著他鬨到很晚,現在還睡得很熟。
孟嘉澤稍微動了動攬著祝悅後腰的手,纏在他手臂上的大尾巴就絞緊了些,生怕他跑了似的。
所以孟嘉澤隻能用另一隻手安撫地揉了揉那大尾巴,這才把自己的左手解放出來。
隨後他把夾在兩人中間的那隻大尾巴拿了出來,平放在他和祝悅暫時還分不開的腿上,從根部到尾部一下下地撫摸著。
有許多毛發在睡覺之時都被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