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這是從師父起就有的規定,祝悅也一直沿用著。

師父留下的醫書和筆記都非常豐富詳儘,換做另一個有天賦的徒弟跟在身邊學十幾年估計早就成為下一任名副其實的小神醫了,但可惜的是祝悅的師父一直到臨終之前也沒能找到。

沒找到傳承人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這也是祝悅在師父走後也一直守在這裡的原因。

他要替師父等到合格的傳承人。

但從小在山裡長大的少年從沒去過外界,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甚至連守護師父遺物的法子都沒有——他至今還不敢公開師父的死訊,因為怕有心人會上門搶奪師父曆經畢生心血留下的醫書。

隻能謊稱師父外出遊曆去了,歸期未定。

終於有人傾訴心事的祝悅輕鬆不少,不自覺地靠在了對方的懷裡。

孟嘉澤揉揉他的頭發,給與無聲的安慰。

忽然,孟嘉澤想起一件事,不由輕笑道:“瞞了這麼久,怎麼在一開始就告訴我了?”

小神醫可是在第一天就把師父去世的消息透露給他了。

祝悅微微紅了臉,支吾半天才答道:“你不認識我,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

“可是我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祝悅把臉埋進他的懷裡,終於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的孟嘉澤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

一個月過去,孟嘉澤身上的傷基本好全了,開始打一些小型獵物練手。

山雞、山鼠、野兔、飛鳥……他準頭好,幾乎沒有失手過,兩人的食譜豐富了不少。

在山裡住的日子過得很快,每天都悠閒自在。

因為是拿性命做賭注,來找祝悅看病的人很少,基本一個月才有那麼一兩個。

這是孟嘉澤陪祝悅接待的第二個病人,祝悅依照病情翻找醫書,摘出來好幾個方子。

小神醫對於這種“練手”的機會還是很珍惜的,每個病人的病情、用藥、治療過後的效果他都會記下來,就像他師父當年一樣。

這次的運氣沒有上次那麼好一次就成了,來回折騰了幾次,但好歹是把人救活了。

祝悅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

兩人一起把病人與其親屬送出了門。

外人離開後,他們的生活就又歸於了以往的平靜。

“外傷用藥應該比較容易吧,當初怎麼不拿我練練?”孟嘉澤從後背抱住祝悅,下巴輕輕擱在了小神醫的肩膀。

不止是容易,連外行人都能買些傷藥自己包紮,孟嘉澤以前就是這麼乾的。

祝悅被他握住手,微微紅了臉:“你那時意識不清,我不能乘人之危拿你練手。”

“真的嗎?”孟嘉澤有些不信呢。

彆說練手,他那時的情況,即使祝悅沒把他救回來也是他命裡該絕,怨不得旁人。

“真的沒有彆的心思嗎?”孟嘉澤捏了捏祝悅的手,低聲在對方耳邊緩緩道。

祝悅被他弄得沒辦法,隻好說出了自己當時的小心思:“我怕我治不好,你是習武之人,倒是若是落下了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還沒認識,就為我考慮這麼多了啊。”孟嘉澤故意拖長了尾音,惹得少年耳垂通紅。

“可是我也想做小大夫真正的病人。”他開始無理取鬨。

祝悅隻好安撫道:“你現在沒病,等下次吧。”

頭疼腦熱這種小病他還是會治的,到時候給人治一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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