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聽著這話頭不對勁:“怎麼?有人敢欺負爺?”
這還是禦前呢?
誰這麼猖獗?!
大阿哥?
還是同封了郡王的三阿哥?
九阿哥輕哼道:“欺負倒算不上,就是擺出那種就他是個爺們,看旁人都是孩子的德行招人煩……”
舒舒挑了挑嘴角,曉得說的是誰。
大阿哥。
大阿哥年歲在這裡擺著,二十七歲。
要是兒子早,都十好幾歲,看幾個弟弟可不是看孩子似的。
“還有老三……在旁人麵前端著清高勁兒,可是汗阿瑪跟前一口一個‘太子二哥’、‘太子二哥’的,一天恨不得提起八百遍,生怕旁人不曉得他同太子爺交好……最是雞賊,這是要抱緊太子爺的大腿,想著以後換和碩親王帽子……”
見舒舒不說話,九阿哥壓低了音量,接著絮叨著。
這一個分派,是後世小說家忽略的。
那就是眼下的康熙,沒有將四阿哥分給太子做助力的意思,而是時常將三阿哥派給給太子打下手,頗有培養這個文武雙全的兒子成為“賢王”之意。
“也是妃主之子,對著太子熱絡勁兒,真當自己是臣下奴才似的巴結,實是沒眼看……”
九阿哥還在念叨著。
舒舒忍下心中煩躁。
太子是儲君,與眾皇子早彆了君臣,三阿哥謙卑守禮就是錯了?
什麼臭毛病?!
烏鴉看不見自己黑!
就找旁人的不是!
關鍵是旁人如何行事,壓根不與他相乾。
要說大阿哥一時傲慢,怠慢了小兄弟,讓他不滿,念叨幾句還不算什麼;可三阿哥因兩人是隔房連襟的緣故,待他隻有拉攏親近的,他還這樣百般挑剔。
舒舒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不能頂著來……
否則一來二去的,掃了九阿哥的興致,往後他就不會在她麵前說這些。
夫妻不能交心,自有其他交心的人去,八阿哥或者其他人。
或許是養病半月沒見著兄弟的緣故,九阿哥一時見了這些多個兄弟有些亢奮,沒有察覺到舒舒情緒的變化,繼續吐槽:“還有老七……就是裝著老實,整日裡那個勁兒勁兒,好像誰都對不起他……結果呢,落下大實惠……太宗時規定宗室爵分九等,世祖皇帝又加了一等為十等,太宗皇帝幾個小福晉所生皇子,連個入八分公都沒混上,直接入了上三旗為旗屬……看看老七,生母隻是貴人待遇的庶妃,跟著妃嬪之子一體封爵,還是同等的多羅貝勒,占大便宜了……”
九阿哥吐槽著,很是看不上眼的模樣。
舒舒對七阿哥印象頗好,上輩子看了一本九龍奪嫡的書,叫《重生於康熙末年》的,這位七阿哥是男主角嶽父,行事也頗為體麵。
這輩子聽到的七阿哥,也算是自強不息的典範。
要不是他自己好強用功,文武雙全,也不會從被忌諱到被認可。
至於大婚前生了庶子,那是皇子大婚的製度有問題。
皇子福晉進門前,先抬兩個格格放著。
這前後時間差的近還好,十月懷胎也來不及,差了好幾年,生出孩子還有什麼稀奇的。
就說現下有了嫡子看著不錯的四福晉,因年幼的緣故,結婚三年後才圓房,隻能說運氣好,兩個格格一人生了個庶女出來,沒庶長子,看著才比五福晉、七福晉處境好些。
九阿哥吐槽了一圈,親哥哥也沒有落下,皺眉道:“五哥也是,到哪兒都帶著老七,現下兩人一道隨侍太後車架左右,怎麼就沒想著帶著我?”
要知道跟在太後身邊,可是有實惠的。
回頭蒙古王公覲見,不好對諸皇子一等孝敬,卻能對太後身邊的皇子示好。
王公們豪爽,就算送的不是金銀器,也是馬匹皮草這些。
從大阿哥開始,到十四阿哥,名下都有馬匹。
太子不用說,名下馬匹最多,有二十六匹。
其次就是大阿哥與五阿哥,兩人名下都有十九匹。
五阿哥的這些馬匹中,就有不少來源於蒙古王公的贈送。
前麵的嘮叨,舒舒與阿哥們都不熟,不好回嘴,說起五阿哥,忍不住掐了他腰一把:“就算五伯叫爺去,爺就去了?”
九阿哥頓了頓,依舊是欠欠模樣:“那不能……還有老十與十三呢……不過爺不去是爺的事兒,五哥不叫就是五哥的不是……”
“就興爺有夥伴,五伯平日就要獨來獨往?五伯同七貝勒家挨著,兄弟又是差不多大,彼此親近不是應當的……要是不親近,旁人怎麼看?”
簡直是小孩子,跟誰好不跟誰好的,也能掰扯一回。
舒舒覺得這家夥不像十六,更像是六歲。
九阿哥這些日子習慣信服舒舒,倒是沒有反駁,反而仔細想了想,老實點頭道:“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