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心動(打滾求月票)
女眷這裡吃席為主,就算上酒,上的也是不醉人的甜米酒。
前頭這裡,卻是上了好酒。
有關外來的玉泉酒,還有山東來的秋露白,還有紹興的黃酒與甘肅的葡萄酒。
因為京畿地方禁燒鍋,所以京城的酒多是遠道而來。
玉泉酒是貢餘,可遇不可求,秋露白則是燒酒中的名品。
除了九阿哥跟十二阿哥不怎麼愛酒,隻叫人倒了葡萄酒,其他人都喝了燒酒。
九阿哥看著,想著燒酒的價格。
像這兩種頂級的,價格不便宜,前者差不多要兩錢銀子一斤,後者一錢,尋常的燒酒就是二十多文,不到三十文。
八旗子弟,無所事事,除了提籠架鳥,抽煙喝酒也都是尋常事。
抽煙還罷了,煙葉十幾文一斤,一斤夠抽一個月的。
要是見天喝酒的話,一兩銀子沒了。
酗酒損害身體,製酒還耗費糧食,確實不宜放開。
蒙古那邊不流行抽煙袋鍋子,都是用鼻煙,到時候可以叫人再做一批“西洋鼻煙壺”。
九阿哥想到這個,就看了大阿哥兩眼。
他希望蒙古人都酗酒,可不希望大阿哥酗酒。
不過該說的說了,再磨嘰也沒有意思,九阿哥是樂意偶爾關心下兄弟們,可也僅限於偶爾。
要是弟弟,他還能管束一二;既是哥哥,那他就不跟著操心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
好酒好菜,也沒有長輩在,不需要拘謹。
年長的幾位阿哥,勾肩搭背的,想起小的時候,也都有些追憶。
九阿哥百無聊賴,他可不懷念上書房的日子。
當時講課的師傅看到他跟十阿哥臉色就刻板,都是糊弄,恭謹有餘,耐心不足。
等到散場,九阿哥因是挨著,沒有急著走,跟著十阿哥一起在門口送客。
女眷這裡,除了舒舒之外,九格格是最後走的。
看到九格格上了馬車,九阿哥反應過來不對來,問十阿哥道:“補熙怎麼沒來?”
帖子就派了這幾家至親,都是夫妻兩個一道來的,隻有九格格跟八福晉是自己來的。
十阿哥道:“老公爺病了,補熙領了旨意,帶太醫去盛京了。”
九阿哥心裡估算了一下佟國維的年歲,道:“也六十來歲的人了,這……”
佟國維是孝康章皇後幼弟,比康熙大十來歲。
十阿哥小聲道:“鄂倫岱沒動,應該沒大礙。”
真要到了彌留的時候,那禦前肯定打發鄂倫岱這個佟家的當家人去,不會是補熙這個侄孫子。
九阿哥聽了,皺眉道:“不會是裝病想要回京吧?”
他們跟佟國維沒有什麼矛盾,可是中間還夾著一個隆科多。
以佟家的傲慢,不會感激九阿哥路上多管閒事,說不得還要埋怨九阿哥不該將隆科多送宗人府問罪。….
十阿哥聽了,稍加思量,搖頭道:“汗阿瑪不會允的。”
佟國維想要求回京的恩典,怕是真的隻能上遺折了。
誰叫今年又出了承乾宮的事呢……
後妃之中,佟妃也有嫌疑。
要是之前追查查到具體的人還罷了,越是這樣含含糊糊的,越是讓人心驚。
怎麼會讓佟家再回京攪風攪雨?
九阿哥跟舒舒回家去了。
舒舒吩咐白果上了紅茶,正好可以解膩。
她沒有吃駝峰,卻忍不住吃了兩筷子熊掌。
炮製的極好,味道也好,就是後勁有些足,有些膩到了。
九阿哥見狀,多吩咐白果一句,道:“再烤幾個橘子。”
他雖倒了一杯葡萄酒,可是就喝了一口,就吃菜來著,覺得有些鹹了。
外頭的館子,講究鹽是百味之王,口味都重。
夫妻兩個簡單梳洗了,就對著喝茶,吃烤橘子。
九阿哥想起了“洗三”時的肅靜,道:“侄兒哭後,大家怎麼都安靜了?”
舒舒想了下三福晉與保泰福晉臉上的異樣,皺眉道:“沒什麼事兒,估計是看到小阿哥睜眼了。”
小阿哥的眼珠顏色淺黃色。
真要說起來,滿人的眼珠也不是純黑的,也是棕色,頭發也不乏自來卷的。
隻是小阿哥更肖母,發色跟眼珠顏色比較明顯。
九阿哥聽明白意思,不樂意了,道:“三天大的孩子,就挑剔長相,也太刻薄了,雞蛋裡挑骨頭,就是嫉妒罷了。”舒舒點頭道:“都是知趣的,也沒人真的說出來。”
等到吃席的時候,大家已經恢複如常。
大家都是體麵人,曉得什麼能說出口,什麼不能說出口。
就是最愛跟舒舒咬耳朵的七福晉,也沒有提及小阿哥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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