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次日,九阿哥去衙門了。
舒舒就打發冬月跟臘月下去,隻留了白果在。
白果看著鎮定,屏氣凝神的,捏著帕子的手很是僵硬,還是透著幾分緊張。
“給姑娘道喜了……”
舒舒見她如此,忍不住打趣了一聲。
白果的臉“刷”的紅了,有些無措。
之前在舒舒跟前提及婚姻大事,落落大方的,如今有了結果,還是害羞了。
“福晉……”
“桂元請爺做媒,要跟你提親,爺讓我問你……”
舒舒沒有磨嘰,笑著說道。
桂元在時下人眼中,並不是好的婚配對象,兩代單傳,上無長輩,下無兄弟,最近的堂親都是隔了房的。
不過人口簡單也省心,而且桂元的相貌在這裡,往後生的孩子差不了。
舒舒笑吟吟地打量著白果。
白果容長臉,杏核眼,身量高挑,是正宗的滿人長相。
這兩人湊到一起,隨便生,孩子的相貌都差不了。
舒舒忍不住道:“等到成親了,就快點生孩子,回頭給小阿哥當伴讀。”
“福晉……”
白果知曉了結果,滿臉通紅,轉身就要出去。
舒舒忙道:“彆急著出去,桂元去盛京圓墳去了,回頭你歇了回家一趟,問問你阿瑪、額涅的意思,要是不反對,那等桂元回來,讓他去給你阿瑪、額涅拜年……”
“嗯……”
白果應著,屈膝,正色道:“奴才謝福晉恩典……”
舒舒擺手道:“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眼光好……”
棋盤街,九阿哥下了馬車,就發現桂丹騎馬跟在旁邊。
“怎麼輪到你跟著出門?”
九阿哥有些納悶。
方才出門的時候,直接跟十阿哥說話,沒留心身邊跟著的人。
桂丹帶了討好道:“奴才也是侍衛班的,總不能老偷懶,輪值也是應當的。”
雖說桂丹掛著侍衛,可更多的是補個前程,平時還是處理內務為主。
九阿哥挑挑眉,道:“爺怎麼覺得你這是心懷不軌呢?”
桂丹忙道:“奴才冤枉。”
他不著急說,九阿哥也就不著急問,跟十阿哥彆過,進了戶部衙門。
他已經看完正藍旗的卷宗,又看鑲藍旗的。
福鬆家祖上的產業,也就查出來個七七八八。
九阿哥抄錄下來,很是心動。
到底是阿敏貝勒的嫡支,雖說在阿敏問罪的時候抄沒了一回,可後頭給恩典都發回了。
幾代主母都出身當時富裕強大的烏拉部族長一脈,陪嫁也豐厚。
可惜的是,到現在十不存一。
一半在郭絡羅家,一半在鑲藍旗的幾家堂親國公府與將軍府。
九阿哥都記了下來。
郭絡羅家這一代人沒有出仕,隻有一個佐領。
下一代嫡子早亡,沒有庶子,隻有庶出侄兒。
現下是家道中落。
等到下一代起不來,就是徹底敗落了。
福鬆那幾家堂親,隨著老輩子凋零,子孫大半也淪為閒散宗室。
九阿哥覺得,自己會很有耐心。
到時候,陸續買回來,就給孩子們攢著。
他還不知道,自己要被“截胡”了。
當天下午,就有八貝勒府的司儀長到了戶部衙門,辦的就是產業過戶之事。
郭絡羅家兩處莊子、兩個鋪子,轉到八福晉名下。
八福晉已經出嫁四、五年,娘家還補嫁妝,這少不得引人矚目。
那司儀長就道:“郭絡羅大人跟太太要過繼嗣子,心疼我們福晉,分了些產業在我們福晉名下。”
不管信不信,反正對外就是這樣說辭。
九阿哥最近看那邊的卷宗,他名下的幾個拜唐阿也是跟著跑腿。
聽到八旗司的動靜,伊都立打聽清楚,就過來稟告九阿哥。
九阿哥看了那幾處產業皺眉。
那不是郭絡羅家的祖產,正是八福晉祖父侵吞的福鬆家的幾處產業。
九阿哥看著伊都立道:“來的是八貝勒府的人,不是郭絡羅家的人?”
伊都立點頭道:“嗯,是貝勒府的司儀長,因拿著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