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以後少說這個話,宮裡的皇子,除了太子跟十阿哥之外,都是包衣嬪妃所出,那都是主子……”
覺羅氏道。
幾位小阿哥雖是民女所出,可是那位貴人,入的是李家的籍,用的也是包衣身份。
關鍵是他們的姑爺九阿哥也是包衣嬪妃所出。
平日裡要是不小心帶出這個態度來,叫九阿哥怎麼看呢?
齊錫吐了一口氣,道:“皇子不一樣,尊貴都是打皇上身上來,我是聽人說了一嘴,說是宮裡賞平郡王太福晉東西,是讓曹寅之女送過去的。”
平郡王太福晉瓜爾佳氏,是平郡王繼母,母子兩個年歲相差七歲。
平悼郡王薨時,瓜爾佳氏才十七,懷著遺腹女,被娘家接回去守節,如今住在娘家。
她年輕守寡,輩分還小,是皇孫輩的,太後對她也多有照拂。
隻是誰都曉得太後不管事兒,這曹格格點為公主伴讀也好,內廷教養也好,都是皇上給曹家的恩典。
覺羅氏聽了,也沉默了,好一會兒道:“爺是不是想多了?”
包衣女子為鐵帽子王嫡福晉,這也太不匹配了。
“養育內廷,為公主伴讀,總不能指給皇子為格格,多半是宗室嫡福晉……”
齊錫道。
可是宗室指婚隻限於近支,那選擇的餘地不多。
平郡王不是皇室近支,可卻養育在內廷,就又不同。
覺羅氏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爺就彆代旁人操心了!”
隻是到時候難堪的是康親王府跟平郡王府的旁支。
齊錫點點頭,沒有再說旁的。
旗缺就這麼多,品級低的缺兒,局限在各旗色;品級高的,卻不限旗色,在本翼即可。
這幾年皇上愛用閒散宗室,不少宗室侍衛放出來做都統、副都統,這些人就占了不少勳貴大姓的旗缺。
等到過幾年,放出來做封疆大吏的,說不得就要換成包衣。
這些包衣有皇上的恩寵,缺的就是體麵的姻親助力。
如此以往,皇上不缺人使,自然更愛用上三旗包衣。
像增壽那樣,勳貴公府的繼承人,要候補三年才能補上缺,以後也不算稀罕事了……
*
九貝勒府,正房。
因桂丹的緣故,九阿哥跟舒舒都想起了當年。
三十七年三月……
距今四年半,卻像是過去很久了似的。
“爺當時眼睛長在腦門上,瞧人都用鼻孔瞧人……”
舒舒想起了在北城兵馬司衙門後衙,兩人對峙的情形。
“金爺……”
舒舒想起少年驕狂的九阿哥,眉眼彎彎。
幸好豐生他們都沒有隨了九阿哥的脾氣,否則非要一天打三頓。
九阿哥也想起舒舒開口《大清律》、閉口《大清律》的情形。
“到底是誰眼睛長在腦門上?”
還耍小聰明,將福鬆抬出來嚇唬人。
桂丹再是新貴,身份也比不得福鬆,自是一敗塗地。
自己當時還化名隱藏了皇子身份,隻能看著舒舒跟福鬆姐弟得意。
夫妻說著話,舒舒的肚子就有了動靜。
不知道是小手還是小腳,輕輕地碰了舒舒一下。
舒舒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安生些,好好地過了元宵節再落地。
上回養了豐生兄妹三個早產兒,擔驚受怕了小半年。
這回要健健康康的。
這會兒工夫,外頭就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是崔百歲帶了王長壽匆匆而來。
“九爺,九福晉,我們府郭絡羅格格上午發動,這會兒不大好,我們主子打發奴才過來,想要叫薑太醫過去……”
王長壽給兩人請了安,就開門見山道。
自從舒舒滿了七個月,就有太醫在這邊值府,就是他們的老熟人薑太醫。
九阿哥嚇了一跳,立時站了起來。
“那還耽擱什麼,快去前頭叫人吧……”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