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大鹿,還是小鹿,能騎的都是好鹿。
何玉柱跟周鬆一人扶了一個,將兩位小阿哥放在兩頭小鹿的背上。
這回換了邢江跟元寶兩個牽鹿。
又有各自的保母在旁,心驚膽顫的,恨不得伸著胳膊護著,就怕摔了,蹭破了油皮兒。
兄弟兩個,平日穩重矜持,眼下也都帶了雀躍。
兩人騎著小鹿,繞了半圈。
尼固珠看著兩個哥哥騎得開心,又眼氣了,轉身抱住九阿哥的大腿。
九阿哥看著正開心的兄弟兩個,有些為難。
失誤了。
五哥太粗心了,家裡三個孩子,送兩頭鹿來,這不是讓孩子們鬨騰麼?
九阿哥正想著如何安慰尼固珠,尼固珠已經伸手要抱抱。
九阿哥俯身將女兒抱起來。
尼固珠側頭望向東邊,道:“笛,不響了……”
九阿哥順著她視線望過去,好像確實安靜了。
豐生跟阿克丹都是懂事的孩子,尤其是豐生,已經很有長兄的自覺。
雖說他臉上還是帶了不舍,但還是回頭道:“何諳達抱我下來。”
何玉柱本扶著豐生的腰,聽了吩咐,就將他抱了起來,放在地上。
“阿瑪,妹妹騎……”
豐生“蹬蹬蹬”走到九阿哥跟前,仰著頭道。
九阿哥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五哥,五哥比自己也隻是大四歲。
從他記事開始,每次遇到五哥,都是五哥護著他,讓著他。
九阿哥有些心疼豐生了。
當哥哥也不都是好處。
“弟恭”有的時候隻需要態度好些,可“兄友”有時候可是實打實的吃虧。
唉!
“你不騎了?”
九阿哥問道。
“先讓妹妹騎……”豐生道。
尼固珠聽了,小腳蹬著,就要往地下來。
笛子是什麼?
哪有騎鹿好玩?
阿克丹本在另一頭小鹿上,見哥哥下來,自己也要下來。
結果就成了三個孩子輪流騎鹿。
九阿哥看著不由擔心,擔心旁人扶不好,又擔心孩子們吃了風。
想要帶孩子們回去,可眼見著三兄妹這麼開心,他還舍不得掃興。
不過是三個孩子,大人都老實沒動靜,這東路的鹿苑愣是十分熱鬨喧囂模樣。
幸好,不用他糾結了。
舒舒這個親額涅,還有伯夫人這個親瑪嬤,都記得時間。
眼見著就要三刻鐘,人還沒有回來,舒舒就吩咐白果過來叫人。
孩子們每次放風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
立春北風少了,中午暖和不少,可早晚也冷。
眼見著日頭就要落了,戶外也明顯比之前要涼。
三個孩子都帶了不舍,可是也習慣了固定時間就要回去,就都老實跟著回去。
隨著一行人的離開,鹿苑恢複了寂靜。
八貝勒府西跨院,八福晉提了笛子,這才轉身回屋。
八阿哥跟在後頭,臉色有些泛白。
等到夫妻落座,丫頭端了茶水上來。
八阿哥端著茶杯,覺得堵心。
他放下茶杯,望向八福晉。
八福晉手中拿著帕子,正在擦拭著笛子。
炕幾上有個笛盒打開著,裡麵還有一條紅色絲綢內袋。
八福晉將笛子放進綢袋,裝到笛盒中裝好。
“你怎麼想起吹笛子了?”
八阿哥的目光帶了探究。
八福晉輕輕撫摸著笛子盒,抬頭看著八阿哥,道:“打發時間罷了,也想起了郭羅瑪法……”
這還是郭羅瑪法教她的,隻是當時她沒有耐心,手指頭按著也吃力,會了兩首簡單的曲子後,就不肯再學。
在跨院這兩年,時間寬裕,撿起來並不難。
真的隻是吹笛子麼?
想著隔壁隱隱約約傳來的孩子的嬉戲聲,八阿哥覺得自己能明白八福晉。
八福晉肯定也想孩子了。
八阿哥就斟酌著說道:“旗屬跟包衣中有官職人家女眷,都會過來請安拜年,若是有你合眼的女孩兒,可以留在府上使喚……”
八福晉抬起頭,看著八阿哥蹙眉道:“包衣人家還罷,已經下旗,以後不用備著‘小選’,旗屬人家女孩兒,都要備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