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聽了,亦是無語。

瓜爾佳氏是禦前親指的側福晉,跟尋常格格不一樣。

序齒還在前頭,算是她們的小嫂子。

也就是現下,是對方對她們行禮。

等到五阿哥晉親王,瓜爾佳氏成了親王側福晉,那她們這些貝勒夫人還要先行禮。

還有這遠近親疏問題。

要是舒舒這裡跟七福晉耍個脾氣什麼的,還說得過去,兩人之前有情分在。

五福晉撂臉子,就有些不知所謂。

舒舒沒有幫五福晉說話,也沒有火上澆油,隻道:“還是看您心意,雖說住的近,可是也隔了半條街,也未必就要同進同出。”

七福晉點頭道:“是啊,又不是小孩子,出門必要手拉手的,不過是親戚,還是客客氣氣的好……”

說到這裡,她看著舒舒,若有所思道:“是不是也給過你臉子?我瞧著你年前年後好像對她也疏遠了……”

舒舒沒有瞞著,說了五福晉想要鼓動自己求恩典之事。

七福晉:“……”

七貝勒府距離五貝勒府近,七福晉的消息也靈通些。

隻是沒有準信,她也不想拿孩子嚼舌頭,之前才沒有提這個。

眼見話趕話提及了,她就道:“豬油蒙了心,做嫂子的該擔當起來的不擔當,那涉及的是她的親兒子,大著膽子求到太後跟前,不管成不成的,也像是皇子福晉……”

舒舒道:“心思重,想得多,容易進退失據。”

七福晉想著瓜爾佳氏,道:“有這樣的側福晉在旁邊比著,也難免她失了分寸……”

隻是體諒歸體諒,七福晉卻不想自己成了五福晉的發泄桶。

“往後敬而遠之吧……”

七福晉靠在馬車裡,帶了幾分唏噓。

舒舒點頭,那樣心思敏感的人,相處也叫人累,一不小心就得罪了。

舒舒早先是盼著跟這個親嫂子關係良好的,可是這些年下來,依舊是麵上情。

隻能說不對脾氣,相處下來,彼此都要克製小心。

少一時,妯娌兩個在貝勒府門口下車。

七福晉往西邊看了看,又往東邊看了看,小聲跟舒舒道:“你這……我倒是不知該羨慕你,還是同情你……”

四個妯娌比鄰而居,其中兩個還是嫂子。

東鄰的那位,還是早先結過怨的。

外頭不是說話的地界,妯娌兩個進了貝勒府。

舒舒才道:“還是羨慕我吧,四嫂有長嫂之風,十福晉也跟自家姊妹似的……”

滿洲本就有“呼嫂為姐”的習慣。

外頭滿洲人家,妯娌之間也是跟姊妹似的相處。

也就是宮裡,有一個太子妃在,跟大家隔著尊卑,就依舊稱“嫂”。

七福晉這回是真羨慕了,道:“咱們兩家挨的太遠了……”

一南一北。

否則她們要是挨著住著,彼此多個依靠,平日裡也能更親近。

平日裡七福晉在家,也是當家主母,勞心勞力。

今兒既過來,也是鬆散來了。

妯娌兩個先到寧安堂,七福晉探看了伯夫人,喝了一盞茶,妯娌兩人出來。

而後,舒舒就帶她去了內書房外,聽了半刻鐘老師“寓教於樂”。

七福晉長了見識,道:“怪不得皇上要給你們恩典,這樣教孩子,格格還罷,阿哥可不行。”

舒舒道:“還小呢,這個時候都不記事兒,教多了也忘了。”

七福晉點頭道:“說的也是,提及小時候的事兒,六、七歲之前記得沒幾件……”

妯娌兩個看完內書房,舒舒又帶七福晉去暖房摘菜。

眼見著暖房一側,全都是架子,上麵擺著大花盆,裡麵有兩尺高的樹木,上麵有紫色小果子。

“這是什麼?看著像天天?”

七福晉道。

舒舒道:“蒼山越橘,也叫藍莓,本草裡記載的,明目使的。”

七福晉見了稀罕,嘗了兩枚就放下。

既是明目使,還是留給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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