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自己過來好,省得人多候著,亂糟糟的……”
太子妃道。
這說的是前日聖駕奉太後出宮,路上時間不長,可是這前後排隊候著的時間也不短,折騰一上午。
三福晉道:“之前不知道五公主沒來,等到聖駕出宮才曉得,我們爺就惦記著,擔心皇祖母身邊沒有人服侍,就拉著我著急忙慌的來了……”
說到這裡,她看了舒舒跟十福晉一眼,道:“早知道你們也過來,我們就等一日了。”
舒舒看著三福晉,笑吟吟道:“那下回,三嫂記得問我們一聲,也就不用分兩撥來了。”
三福晉:“……”
這回倒是慢聲細語了,好像方才懟人的不是她似的。
太子妃看出這姊妹兩個有官司,也不摻和,看著十福晉道:“大阿哥三歲了,走路穩當了沒有?”
十福晉道:“嗯,慢著些能自己走了,就是淘氣的厲害。”
她都懷念兒子沒有學說話之前的樣子,是個乖孩子,好吃好睡的,不磨人。
如今這小混蛋,學會故意氣人了。
隻看著今天上午那情形就曉得,小東西除了說“不”,也會聽話,就是不聽父母的話罷了。
太子妃道:“小孩子都這樣,淘氣起來,叫人手癢,等到四、五歲能聽明白道理了,就好了。”
三福晉在旁,忍不住接話,道:“那是嫡長子,到底不一樣,該扳著也得扳著,省得大了扳不過來。”
舒舒聽著刺耳,看了三福晉一眼。
真是隻長歲數,不長腦子。
三福晉被看得有些莫名,還以為是身上穿戴有什麼不妥當,低頭查看。
舒舒跟太子妃道:“侄兒隨了弟妹的白皙,眉眼跟十叔似的,是個好看的孩子,等二嫂再去北花園時,過我們那裡坐坐,就能見著了,我們爺稀罕呢,抱到五所,跟豐生他們一起住了。”
太子妃笑道:“那我回頭可得好好看看,也看看你們家的幾個寶貝疙瘩。”
舒舒笑道:“就小的最乖,大的滿地跑了,不如小時候招人稀罕了。”
妯娌兩個說的熱鬨,三福晉在旁訝然,問下首的十福晉道:“這就離了眼跟前,你倒是放心……”
雖說種痘了,可歲數在那裡,話還不利索。
十福晉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厚著麵皮占便宜唄,擱九嫂身邊再不放心,就沒有放心的地界了。”
太子妃聽著,跟舒舒道:“頭疼不頭疼?這兩年三格格大了,三阿哥又去念書,我這裡才消停些,前幾年的時候,兄妹兩個坐在一處,那個磨牙,我腦子都嗡嗡的。”
舒舒聽了,心有餘悸,道:“我們這邊,不用兄妹湊到一處,隻尼固珠一個,就能掀了房頂,嘴裡就沒閒著的時候,那個嘴碎,話還密……”
說到這裡,她帶了笑道:“上午我們過去給皇祖母請安,正好皇上去了,見尼固珠能說會嘮的,皇上逗尼固珠,讓她留在北花園陪皇祖母,這就當真了,差點沒蹦起來,皇祖母也稀罕曾孫,沒見過她鬨人的模樣,正寶貝著呢,我這耳根子也能消停兩日。”
太子妃笑道:“老小孩,小小孩,說不得正能嘮到一塊去。”
三福晉在旁,真是直冒酸水,可是當著太子妃的麵,到底沒有說什麼。
這姊妹之間拌嘴私下裡拌嘴還罷,當著人還是親密些好。
怪不得帶了孩子過去請安,原來是這個算計。
誰不曉得太後私房最厚,待小輩又手鬆,這送過去幾日,不知能得多少好東西。
舒舒又說回小阿哥:“正是愛跟大孩子玩的時候,很粘哥哥,尼固珠也是這毛病,回頭等她從園子裡出來,我就接三格格過去,也讓侄女見識見識我們家這天魔星。”
三格格是三十六年生人,比尼固珠大三歲,今年七歲了,是個大方爽朗的孩子。
太子妃道:“許是換地方的緣故的,又是換季,這兩日有些咳,等她好了,就讓她過去,我也鬆快一日。”
舒舒想著方才沿途走來,柳綠花紅的,自己喉嚨都有些不大舒坦,就道:“太醫怎麼說?眼下園子裡不少草木開花了,也要防著花粉誘發咳嗽。”
早年九格格身體弱時,春日裡就容易咳,後頭身體調理得好些,咳嗽的症狀就不明顯了。
太子妃帶了認真道:“太醫說有些內熱,給開了止熱清毒的藥。”
這個時候還沒有“過敏”這個詞,各種因過敏起的疹子,多被診斷為熱毒。
舒舒就道:“那侄女安置的院子,要是有花,就將花朵掐了,白日裡也關窗,看看有沒有成效,若是有效果,多半還是跟花粉有關。”
太子妃隻有這一女,點頭道:“好,我一會兒就叫人整理了。”
三福晉在旁,想起了長女。
她長女小時候體弱,大了才養得好些,可每年春天,到了楊花柳絮漫天飛舞的時候,總要來一次“百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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