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抱怨了兩句,也就不提八阿哥,隻說新上任的信郡王董額。
“十多個兒子,不過站住的不多,隻有六房兒孫,如今都跟著搬進了郡王府,過幾年還有熱鬨瞧呢。”
董額年將花甲,多羅郡王可以請封郡王長子,可是他沒有嫡子嫡孫,一堆庶子庶孫。
如此一來,大家身份一樣,就都可以爭嗣王爵位。
舒舒道:“庶子庶孫,還有考封攔著,那這些人就算成丁,這爵位應該也不高吧?”
九阿哥點頭道:“是啊,除非嗣郡王爵,其他人連國公也輪不上,就是個宗室將軍罷了。”
舒舒想了想,道:“這樣也好,正藍旗除了信郡王與安郡王,爺的爵位就是高的。”
現下的八旗旗主,權力比不得開國時候。
他們對名下佐領跟包衣來說是主子,卻不是小旗主的主子。
九阿哥跟八阿哥這樣名下有佐領的領主,就是小旗主之一。
不過這諸位小旗主之間,也要按照爵位高低排位次。
就像現下禦前輪值,八旗王公也是分了左右翼排班。
各旗內,王公也不是都派差事。
平日裡小旗主也要敬著旗主,同進退。
九阿哥想起了三十七年皇子第一次大封之事,道:“前頭的幾個皇子,汗阿瑪應該也是準備都封王……等到他們二封的時候,爺要是跟著沾光,說不得也能得個郡王。”
他倒不是白日做夢,而是想起南巡時看到的水泥之功。
“汗阿瑪沒有說準話,但是聽著話音是給爺記功的……”
九阿哥帶了幾分得意道。
舒舒道:“不著急,爺的功勞在那裡擺著,落不下爺去。”
第一次封皇子,前頭的阿哥有戰功,二封的時候,跟九阿哥就是一個起跑線,看這些年當差的功勞。
九阿哥點頭道:“爺也這樣尋思,老十不用說,停封一次,二封時還是郡王,前頭截止到老八,還是截止到爺,差彆也不大,汗阿瑪應該不會那麼狠心。”
舒舒也這樣覺得。
五阿哥露了短處,在政務上沒有長處,在家事上也不清明。
王府嫡子病弱,庶長子愚鈍,後繼無人。
這樣的五阿哥,對前頭有心奪儲位的皇子不是威脅,就不用擔心他跟九阿哥這同胞兄弟勾連起來。
九阿哥跟五阿哥又分得清楚,行事並不以胞兄為馬首,就沒有必要壓著他的爵位。
夫妻說著閒話,馬車進了城。
信郡王府在東單牌樓西邊,等到夫妻兩人下車時,就見幾位王府阿哥在迎客。
今日是小宴,隻宴請正藍旗王公,並不是大宴。
饒是如此,王府門前也都停滿了馬車。
“九貝勒,九福晉……”
這邊九阿哥扶了舒舒下馬車,就有個黃帶子迎了上來,給兩人請安。
九阿哥見他都留了胡子,年紀在三十上了,曉得這應該是王府子輩的。
等到那人自報家門,是王府的九爺紮錄。
這論起輩分,是九阿哥的族叔輩。
九阿哥要是想敘家禮,可以避開,或者受半禮。
不過九阿哥卻直接受了禮。
他可不想多幾個族叔在頭上,尤其還是旗主府的族叔。
還是論尊卑好了。
舒舒見狀,也跟著受了。
這樣的開端挺好的,他們夫妻兩個身份端起來,以後王府那邊想必也不樂意跟九貝勒府走太近。
那邊算是恢複家門榮光,不缺人親近。
他們夫妻倆的馬車,跟著八阿哥夫婦的馬車差不多同時到的。
這邊是王府九爺接人,前頭是王府四爺接人。
在王府幾位子輩中,這兩位身份最得郡王重用。
兩人的動靜,都在大家眼中看著。
八阿哥沒有受禮,扶了四爺,口稱“叔父”,八福晉夫唱婦隨,也是跟王府四爺家禮相見。
九阿哥夫婦,卻是另一個做派。
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九貝勒府跟王府這邊有嫌隙,也是早先的事了,不與新王爺這邊相乾。
不過大家也隻是心中腹誹罷了。
按照爵位高低算,九阿哥是多羅貝勒,上前接人的紮錄連將軍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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