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格格坐在尼固珠旁邊,看著她大人似的照顧塔娜跟海蘭兩個,不由直樂。

三格格見妹妹不像話,悄悄瞪了她一眼。

都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該學著管家理事兒,卻半點不穩重,沒個當姐姐的樣子。

四格格馬上老實了,去跟四貝勒家的二格格跟太子家的三格格說話。

隻是她跟兩位堂妹差著歲數,即便找話說,兩人也有些接不上。

四格格覺得沒意思了,覺得這兩位堂妹,不如幾個小堂妹有趣。

三格格見狀,就將話茬接過去,對四貝勒家的二格格道:“聽說四叔給妹妹找了先生?”

二格格點頭道:“是額涅跟阿瑪說的,阿瑪就叫人請了先生。”

二格格雖行二,可因四貝勒府庶長女早夭,所以是實際上的長女。

四阿哥是個愛孩子的,四福晉行事也寬厚,因此二格格並無庶女的卑微。

隻是她相貌在這裡,乍一看看著文靜靦腆,接觸下來,卻是開朗大方。

三格格看了堂妹一眼,曉得這是個聰明孩子。

做為被嫡母教養大的格格,這樣行事,兩全其美,既為嫡母揚了賢名,也能加重自己身份。

反倒是五貝勒府的大格格,鵪鶉似的,成了五福晉不賢的“證據”,自己也會被人小瞧。

尼固珠眼見著海蘭看著桌子上的蜜三刀一眼又一眼,還咽口水,就道:“這個方才吃過了,不能再吃,太甜了,該牙疼了。”

“牙疼……”

海蘭伸手捂著嘴巴,小臉皺起來。

三格格見狀,忙道:“很疼麼?疼得厲害不厲害?”

她已經十三歲,想的就多些,有心交好幾個堂妹,自然也盼著自己今日小宴順順當當的。

海蘭有不足之處,可到底是七貝勒府的嫡長女,是七福晉的心尖子,也是同輩中最早有私產的人。

去年戶部八旗司官賣了一些沒官產業,七貝勒府拍了四處,都記在海蘭名下。

海蘭見三格格問了,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自己的手,老實道:“這回不疼……前陣子疼了……”

三格格見狀,鬆了一口氣。

眼見著海蘭還忍不住去望向蜜三刀,她就示意侍女端了下去,將一盤子山楂鍋盔放在三格格跟前的桌子上,道:“妹妹吃這個,沒那麼甜。”

海蘭沒有動。

更愛吃甜的。

尼固珠在旁道:“三姐……嗯……不甜的餑餑三姐姐不愛吃……”

在旁解釋完,她察覺到不對,眨了眨眼,看著三格格道:“您是三姐,三姐姐也是三姐……”

說著,她又望向太子家的三格格道:“太子伯伯家的姐姐也是三姐姐……好多個三姐姐……”

三格格道:“因為是序的各家的小排行,你不但有三個三姐,還有好多個大哥、二哥……”

“哈哈,還是四姐最好記,我是四姐哦,妹妹如今隻有一個四姐……”

四格格在旁摟著尼固珠,笑嘻嘻道。

尼固珠點頭道:“那我就明白了,就跟四伯家也有大哥似的,還有五伯家也有大哥!”

這是她見過的堂兄,當時也是按照排行叫過人。

三格格點頭道:“妹妹真聰明。”

比海蘭跟塔娜都要小,可是都會照顧人了,也能聽得懂道理。

怪不得九叔、九嬸早早就安排人給她開蒙,還入了烏庫媽媽的眼。

這會兒工夫,有丫頭進來,低聲跟三格格稟道:“格格,福晉過來了,九福晉打發人過來。”

三格格跟妹妹對視一眼,都有些納罕。

福晉是個省事的人,並不因長輩身份就對她們指手畫腳。

許是因尼固珠年歲小,九嬸不放心?

姐妹倆一個坐在炕邊摟著尼固珠,一個坐在椅子上看著幾個堂妹,這會兒都站了起來。

隨著門口響起腳步聲,丫頭挑了簾子,大福晉帶了白果進來。

幾位小格格也都學了規矩,見狀也都跟著起了,年歲略大些的兩位格格要下炕。

大福晉忙攔住,道:“好孩子,彆折騰,都安生坐著。”

話雖如此,大家不下炕了,可也都老實站著。

大福晉見狀,就沒有耽擱,跟三格格道:“你九叔曉得你們請客,訂了烤鴨跟烤羊排過來,你九嬸打發人送過來……”

三格格認識白果。

上午尼固珠過來,就是白果送過來的。

她就對白果道:“勞煩九叔跟九嬸惦記著,回頭九叔、九嬸得空,我過去給兩位請安。”

白果恭敬道:“我們福晉說了,格格這裡肯定是色色齊備的,隻是我們主子爺是個愛操心的,才眼巴巴地送過來,不過天熱了,格格們胃口也細弱,這兩樣油膩,略嘗嘗就罷了。”

三格格笑道:“九嬸這是怕我們貪嘴呢,九叔覺得好,才給我們送來,那味道肯定錯不了……”

說罷,她示意身邊大丫頭預備茶包。

白果雙手接了,謝了恩典。

大福晉就是帶人過來告知三格格的,這是三格格的人情,她不想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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