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白燕坐著楚承的車,在鎮政府外麵一條偏僻小巷就停了下來。

“最近一段時間,你姐姐不在家,辛苦你了。”楚承看著白燕,溫柔地說道。

白燕撩起一抹發絲,嘴角噙笑:“誰讓你吃不夠,在單位吃不飽,還要我送菜到家裡。”

看著她的樣子,楚承心中一動,突然很想吃個早飯。

“行了,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找你彙報工作。”白燕手指頭戳了一下他的啤酒肚,然後翩然下車。

全程,楚承的司機目不斜視。

“走。”楚承吩咐一聲,車子緩緩駛離,然後停在了鎮政府。

然而到了鎮政府門口,就看到了張元慶站在這裡。

看到張元慶,楚承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這小子不是回果子村了麼,怎麼一大早又來了。

而且白老三這個小子,難道昨天沒動手?

心裡有疑惑,可是楚承沒有讓車子停下來,而是開進了鎮政府。門衛急忙站在門邊,還有來往的人,紛紛讓到旁邊,對這輛車行注目禮。

哪怕是一個鄉鎮,一把手就是一把手。

車子停在了小樓之前,楚承假裝沒有看到張元慶,進入了大樓。

不過他進入辦公室之後,黨政辦主任羅韓程在裡麵已經將茶杯洗刷乾淨,正在燒開水。

楚承站在窗邊,冷冷看著鎮政府門口的張元慶。兩個人相距直線距離不到十幾米,隻隔著一層玻璃。

看著這個青年人,楚承不得不承認,他有一些嫉妒的心理。對方太年輕了,身上不僅有著年輕人的朝氣,還有如同利劍出鞘的銳氣。

跟他相比,哪怕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已經有了暮氣。他不知為何,想起了當年自己來白彭鎮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也是朝氣蓬勃,一心想要乾出一番事業。可是在這山溝溝裡麵,他逐漸就失望了,一直到最後的麻木。

直到年齡到了,仍然一事無成。於是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為了做成這件事,他甚至賣了老家的房子,想要走通一些關係。

可是二十多歲的愣頭青,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

直到他覺醒了,把跟自己談了七年戀愛,陪著自己度過人生最低穀時光的女朋友給蹬了。選擇了現在的老婆,成了白家的上門女婿……

楚承忽然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今天怎麼會想這麼多。好像自從張元慶來了之後,他就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總有一些他看不透的東西。

看到張元慶依舊站在那裡,不知道在等什麼。

楚承好幾次想要開口,讓人去打聽。但是一種莫名的預感,讓他始終按兵不動。

突然,鎮政府門口出現了一輛警車,然後在兩個警察的陪同下,臉色慘白的白燕,上了這輛警車。

楚承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瞬。

楚承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消失,他勉力用手撐著窗台,這才保證自己身體沒有往下滑。

這個時候,張元慶方才緩緩回過身,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楚承的辦公室。

儘管,明知道張元慶看不到自己,楚承臉上卻染上了一層慘白。

他腦海裡麵很多事情,瞬間接通了。他知道,自己對張元慶的猜測,失誤了!這是一個重大的失誤。

楚承作為老油條,深知官場之凶險。一個錯誤的判斷,就有可能滿盤皆輸。他害怕白燕隻是一個開始,白老三隻是一個契機。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不管張元慶有意還是無意,白彭鎮一旦被掀開一個角,那藏在地底裡麵的皚皚白骨,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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