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琦元回到家,心裡還在想著李豐的話。
結合當前的形勢,他不由感慨,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需要老到的政治經驗和政治智慧。自己或許取巧了幾年,獲得了如今的地位,卻比不上人家宦海浮沉。
剛回到家,卻發現文冰已經在書房。
陸琦元好奇地敲門走了進去,卻看到文冰正在整理材料。
“你在乾什麼?”
陸琦元一看那材料上,有張元慶三個字,頓感不妙。
文冰抬頭看到自己老公,露出了一絲冷笑:“還能乾什麼,破鼓萬人錘,牆倒眾人推。現在張元慶終於要倒黴了,我不得加一把火麼?”
看到陸琦元臉色陰沉,文冰笑著說道:“這事你就當不知道,我和老鄭正在做程厚兵的工作。現在胡繼平已經跳出來了,他當了急先鋒,我們隻要搖旗助威就行了。
不僅是黨校這邊,統戰部那邊許軍也說好了。他們也會找調查組反映情況,張元慶工作的兩個單位這麼多人反對他,就算他真的沒有問題,難道省委領導不會懷疑?”
文冰乾這種事情,可謂是手到擒來。潑臟水這種事情,哪管你有沒有。在體製內維權的成本還是很高的,哪怕你就是跟女同事一起出個差,人家都敢給你造黃謠。
也不說你倆肯定有事,但是你倆怎麼證明沒有事?一旦到了需要自己自證的環節,那麼你無論如何都說不利索的。
除非你從出門開始,攝像頭就對著你。隻要有一分鐘不在攝像頭裡麵,都能說你倆把事情辦了。
這就是不講理的地方,所以體製內很多人碰到事情選擇息事寧人,就是害怕陷入了這種不好的境地。
可是陸琦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怒吼一聲:“夠了!”
陸琦元在家裡很少發火,可是一旦他發火,文冰都要打哆嗦。
陸琦元忍無可忍指著她罵道:“能不能給我省點心,現在這個形勢我都看不清,你就敢私下動手?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有沒有想過連累到我?”
文冰趕忙上前:“老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反正這個事情你不知道最好。這樣有什麼事情,你完全可以說跟你沒關係。”
“誰跟你說的這種屁話的,這話你自己信?你們現在潑臟水,考沒考慮後麵怎麼收尾?那天胡書記送張元慶玉佩你也在場,你怎麼不動腦想想。你們現在想要毀掉胡書記看中的人才,他會讓這件事含糊過去?”
陸琦元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們就是在一起小打小鬨慣了,隻能看到收益,卻看不見其中的風險。簡直就是鬼迷心竅,這種事情想要脫身都難上加難,你們還想要往裡麵鑽。真要是進去了,說不定就給人家一網給收了。”
聽到陸琦元說得這麼嚴重,文冰這才有些膽怯:“這……這不是還沒做嗎,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什麼都不管?”
陸琦元沉默了片刻,他摸了一根香煙抽了起來,眉頭緊緊鎖著。
他不由想起,上一次在張元慶的婚禮現場,自己看向陳淩誌的時候,陳淩誌給自己的眼神。
“不行,我們已經牽扯進來了,這次矛頭不是對準張元慶就是要對準我們。我們要脫身,不能被人這麼拿槍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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