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一家普通的飯店,兩個人相坐對飲。
“閆書記,來到四九城怎麼也不來看望老朋友。”
說話的人是一個將近五十的中年人,他的眉眼與白玉意有幾分相似,正是白玉意的那位二叔。
閆文誌也沒有想到,對方直接找上了自己。
不過對於對方的親近,閆文誌嗬嗬一笑:“趙省長,我可擔不起您一聲老朋友。我現在是閒雲野鶴一個,在您麵前自慚形穢咯。”
趙聖武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如今已經泯然眾人的樣子,隻不過他越是這麼韜光養晦,越是令人有些看不透。
在趙聖武的從政生涯之中,眼前這個老者手段並不如何的了得,可是善於謀算確實是相當的厲害。兩人也曾經有過交集,對方深不可測的心思,也曾經令自己頭疼過。
彆人隻知道,閆文誌在安北省多年,卻拿不下一個韓家。最終被韓家拖下水,落得一個請辭的下場。
趙聖武卻明白,韓家那位曾經也是號稱安北第一才俊,是個叱吒風雲的主。閆文誌跟那個人相比,反而顯得資質愚笨。
卻偏偏,閆文誌主政之後,韓家不斷削弱,安北省發生了很多細微的變化。若非被壓製住了,就憑張元慶懷揣著那些東西,未必就能在四九城捅破天。
哪怕是閆文誌受此牽連退隱,很多人還是對這個老人有些忌憚。至少趙聖武就是如此,在閆文誌退了之後,也不敢立刻就布局安北。
權衡一番之後,終於將自己最為欣賞的侄子送入安北,果不其然就遭到了狙擊。
趙聖武凝視著對方,淡淡說道:“閆書記,你我也算忘年之交,我姑且喊你一聲老哥。安北的事情彆管了,我給你指一條路,再風光個十年,然後在這四九城養老吧。”
這番承諾,是趙聖武給出的誠意。
而且身邊人都知道,趙聖武這個人言出必踐,隻要是他答應的事情,想辦法都會為你辦成。正是因為有這個名聲,他的支持者眾多。
閆文誌笑了笑:“趙省長,你是準備讓我去沿海省?到你的地盤去?”
趙聖武淡淡道:“除了安北省,你想要去哪裡,我都能夠給你安排。想要發揮餘熱的話,就去發揮發揮餘熱。不想發揮餘熱,我也能夠給你足夠的名望。總之就一點,不要再與安北省有牽扯。跟你說句實話,我很忌憚你。”
趙聖武當麵說出忌憚二字,足以表達出對閆文誌的重視。
閆文誌緩緩歎息了一聲:“可是我就想在安北省,隻能辜負趙省長的好意了。你也彆擔心,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做什麼事情呢?”
趙聖武嗬嗬一笑,並沒有說話,眼前這個老人能做什麼事情,誰的心裡都沒有底。
眼看閆文誌不聽他的安排,趙聖武也沒有多說話,兩人默默地吃著東西。沉寂下來的氣氛,兩人似乎都感覺不到尷尬。
吃了一會,閆文誌將碗筷拿下來:“年紀大了,確實吃不下去很多。等會兒還要出去散步,我就不陪趙省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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