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逍讀書又好,長得又好,還那麼乖,周圍哪有姑娘配得上啊,城裡的姑娘也配不上。”爺爺誇起來是毫不留口的。

而林逍什麼都沒有說,就隻是傻笑,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刻。

此時看來,爺爺奶奶的笑容,爸爸媽媽的驕傲,顯得那麼的奢侈。

爸爸喝著廉價的燒酒問道:“最近成績咋樣?考試了嗎?”

考了,上個月的月考,他考了353分,全班倒數。

“挺不錯的,比上次進步了。”林逍道:“553分。”

爺爺問道:“你太爺可是秀才,我孫肯定比太爺強,能考個一本不?”

林逍道:“爺爺,肯定沒問題。”

因為距離得遠,家裡沒有電話,父母又自卑,去縣城都覺得太過於繁華而渾身不安。所以他很少去林逍的學校,更沒有和老師打過交道。關於成績完全是林逍說多少分,什麼名次,家裡人都無條件的相信。

加上林逍的中考成績好,所以家裡人一直到現在都以為他學習成績很好。

上輩子林逍就一直隱瞞,一直隱瞞,直到高考成績暴露,再也無法隱瞞,全家墜入深淵。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林山。

林逍的堂伯,在隔壁村子定居,還是村委會的會計。而且他家裡培養出了一個二本大學生,也就是林逍的堂兄林飛,所以在家族裡麵,林山地位是超過林逍爸爸的。

他進來之後,爺爺和爸爸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來。

“來,一起吃,一起吃。”

“來點酒,來點酒。”

母親立刻去拿了新的碗筷。

林山笑意吟吟地享受著林逍一家對他隱隱的巴結,等到新碗筷擺出來之後,他才擺了擺手說:“吃過了,也喝過了,在義渠家吃的,喝的瀘州老窖。”

林義渠,林逍所在村子的村支書,權威人物。

“那就喝杯茶。”母親又去折騰,給這個堂伯泡茶。

堂伯林山端起茶,吹了好幾口,喝了一口,又把茶葉吐出來。

接著開始講自己兒子的大學生活,又是進學生會了,老師又是多麼看重他,班上的女生對他有好感之類的話。

這類話,林逍家人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遍了,但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奉承。

說完自己讀大學的兒子,接下來開始說自己的新房子,去年新蓋的三層半小樓。

用的多粗的鋼筋,比村裡其他的房子都要粗。裝修用的水磨師傅有多好,貼的瓷磚有多好,總共花了多少錢。

“彆小看三層的樓房啊,總共用了我十三萬呢。”林山道:“我用的鋼筋都是12毫的,彆人家都用8毫鋼筋,都不知道省這個錢乾嘛。”

爺爺對著林逍的爸爸媽媽道:“看看,看看,還是你們三哥有本事啊,多跟人學學。”

爸爸儘管心中酸澀,但還是討好笑道:“三哥從小就比我強。”

林山瞥了瞥周圍,踩了踩地麵道:“老五啊,你家啥時候蓋新房啊?這泥坯房住起來會舒服嗎?我看到旁邊豬圈的那麵牆都已經被豬嘴鑿開一個洞了。”

爸爸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了,但還是笑道:“暫時還沒那麼本事,培養逍逍上大學要緊。”

林山道:“先蓋起來嘛,現在你們村蓋新房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你家還住泥坯房,我們兄弟也沒有麵子啊。沒錢的話,我可以借你一些啊。”

實際上,他是不可能會借的,上輩子家裡最最困難的時候,爺爺奶奶同時生病需要借錢,爸爸向他開口,就百般推脫沒有借這八千塊。不過卻去了病房探望,給了五百塊紅包。

“就算新房不蓋,地麵也用水泥澆平啊,你這還是石灰地麵,坑坑窪窪,掃地都掃不乾淨。”

父母已經低頭訕笑,不再說話了。

爺爺道:“逍逍爸說要澆水泥地板,我不讓他弄。現在一切都要以逍逍考大學服務,其他什麼都不重要,逍逍考上了重點大學,什麼都有了,而且他以後也能去和你家林飛作伴嘛。”

自從林逍出生以後,在爺爺口中,林懷立就變成了逍逍爸。

林山噗哧一笑,很顯然聽到重點大學四個字後,有些應激反應。

接著,他朝著林逍語重心長道:“逍逍啊,做人要誠實。”

然後,他朝著爺爺道:“三叔,我老婆娘家親戚有個侄子叫鐘連平,也是一中的,還和林逍是同班同學。他可是和我說過了,林逍考試倒數,上次月考才353分,離專科線都還差一百多分。”

這話一出,全家臉色劇變。

爺爺直接把筷子狠狠拍在桌麵上,道:“林山,你這是什麼意思?專門來我家裡傳什麼謠言?”

爸爸認真道:“逍逍和我們說了,上次月考是553分,已經超過一本線了。三哥,你家林飛考上了二本,我們家逍逍成績能上一本,你也不用這麼眼紅。”

剛才林山吹噓自己兒子,吹噓自己的房子,甚至暗踩爺爺和爸爸沒本事,全家人都依舊笑著奉承討好他。

而現在林山說到林逍,立刻觸碰到全家人的逆鱗了,直接翻臉,就差直接趕人了。

林山原本也不會這麼直接,但因為喝多了酒,加上林逍爸爸也經常在他麵前吹噓林逍成績多好,肯定能上一本,讓他早就心懷不滿了。

“不僅我老婆侄子這麼說,我還專門去問過我們村的吳小華了,他也是臨山一中的,在林逍的隔壁班,他也說林逍成績倒數,連專科都考不上,還天天去網吧上網,去看黃色錄像。”林山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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