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梅的話,我頭腦中那顆定時炸彈好像突然間炸開了,五雷轟頂。全身突然像是沒有力氣,手中的花兒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擁抱地毯,倏地就掉到了地上,快的我來不及反應。
半晌,我才找回我自己的聲音,“離婚?為什麼?你是認真的嗎?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越說我越難過,緩緩地坐到了地上,抓著我自己的頭發。
“為什麼?你覺得是為什麼呢?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為什麼要離婚呢?為什麼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呢?為什麼?”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我覺得此刻的我像一個懦夫,什麼都不能做,也許我就是那種隻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的人,也許我不是懦弱,而是貪欲。
當有個人對我太好的時候,會要求她對我應該還要好。在要求的過程中,她卻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還是沒有收到對等的回應,她逐漸泄氣,準備要離開,而這個時候的我呢?我已經習慣了安梅的好,突然離開時自己才發現,原來自己因從不知道滿足而失去。
我柔聲對安梅說:“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好不好,彆急著做任何決定,你先冷靜冷靜。”
不知道是我的話語太失落,還是我頹圮的模樣,安梅終於緩和了神情,說:“那好吧,你先起來坐著吧!坐那像什麼樣子。”說完也沒有看我,目視著前方。
她說完我才意識到我還坐在地上,起來拍了拍塵土,整理了衣服褶皺,坐在了沙發上安梅的旁邊。
安梅似乎有有一點兒不願意,看見我坐過來往旁邊挪了挪。我沒有勉強,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硬來肯定是火上澆油,要先順著她的意思來。
我先把之前買的花拿過來放到了她的手裡,安梅雖然還有一絲不樂意,但是已經全然沒有了不耐煩的情緒。我知道,我的這個花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緊接著我說:“老婆,我是真的很愛你!你看,這個家是我們一起奮鬥而來的結果,這裡的一點一滴都是我們掙來的,你看那個花瓶,是我們去烏鎮旅遊的時候,你說那個老人很可憐非得要買一個照顧彆人生意,我當時還說你傻姑娘呢!還有那個,那個窗簾是你挑了很多家才定下來的,你說那個遮光效果啊,還有紋路都一級棒!還有啊”
說著說著,我順勢慢慢抱住她,安梅沒有抵抗,我想我成功了一大半了。看著安梅眼裡閃爍的淚珠,輕輕地將她的眼淚擦去,再將她更緊更緊的抱住。任由她捶打著我的胸膛。
其實女人很好哄,隻要你給夠她足夠的溫柔,適當地加點花言巧語,在犯錯的不要講道理,隻要不停強調你對她的感情,再加足夠多的耐心就夠了。
我想著差不多了,在她耳邊輕聲說:“寶貝,好了,彆難過了,以後的以後啊!我們好好過,好嗎?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安梅似乎很受觸動,應該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半天才哽咽著回應我說:“好!”
看著這樣乖巧的安梅,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折騰了半天,終於哄好了安梅。此時的肚子出來抗議了,“咕嚕~咕嚕~”。商量著和安梅一起出去吃飯,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她總是應酬,而我……唉!
等安梅收拾好之後,我們就開車出門找了一家西餐廳吃飯了。牛排上來的時候,我已經饑腸轆轆了,但是我還是先把我盤裡的牛排切好了遞給安梅,這是我們之前約會時我經常做的事情,而結了婚之後好像這樣情趣的事情已經很少做了。
在燈光的映襯下,安梅的臉似乎變得格外好看。溫婉可人又甜美大方,這樣二者相悖的元素就在安梅身上完美的體現了。我瞬時間覺得我自己好像撿到了寶,以前的以前是我自己沒有珍惜過。
安梅一抬眼看見我癡癡的看著她,嬌嗔的一笑,“你乾嘛這麼看著我啊?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啊!就是覺得此刻的你比之前任何見到的你都要好看!”我回答道。
安梅聽了我的回答,嗤嗤的笑了起來,說:“你怎麼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說話這麼直白不經過大腦的。”
“你可是今天第二個這麼說我的人,那我可能是坐了時光機器回到了過去,變得年輕了。你羨慕不羨慕?”
“哈哈哈,羨慕羨慕,我可羨慕了!誒,不對!第一個女人是誰?你今兒個要是不說清楚你就把這些牛排全吃了,撐得你睡不著覺!”她假裝氣鼓鼓的嘟著嘴說。
“全吃那可真是酷刑了!比滿清十大酷刑還酷刑!那你要想知道那一個女人是誰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好不好?”我壞笑著說。
“不要,撐死你算了。”安梅隨即失去了興趣開始專心吃起了飯。
“安梅,你額頭上有東西。”
“啊!哪裡?快幫我弄掉。”
看見她驚慌的小模樣,我將頭伸過去親了一口這樣嬌俏模樣的她。安梅氣呼呼的望著我說:“你乾嘛呢?討厭。”
“好啦好啦,不生氣,不逗你啦~那一個女人就是我們小區門口花店的老板娘啊,我在跟你買花的時候急吼吼的,連人家花店老板都看出來我超級愛你了呢!”
“哎呀!袁海你真是,從哪裡學的這些油嘴滑舌的話。”雖嘴上說著油嘴滑舌,但是幸福偷偷地從她的眼角滲透出來了。
“不用學啊,麵對你,我無師自通的。”我真誠的說。
麵對著我真誠的目光,安梅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兒紅了臉頰。
就這樣調笑間,我們吃完了飯,夜已經深了。華燈初上,路人急匆匆地都在走著回家的路。我摟著安梅的肩膀覺得無比滿足。走到了一條人行道路上,路燈將我和安梅的影子無限拉長,這樣的畫麵,和諧而美好。
我拿出手機,就在我準備拍下這一幕的時候,安梅似乎和我有心靈感應,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頭。我按下了快門,然後發在了朋友圈配文:有你,是天涯也是海角。此生,隻有死彆,再無生離。
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後,我將安梅掰正,讓她能夠正視我的目光,我對她說:“老婆,我知道我沒有多有才華,我知道我也沒有多幸運,我這一生的運氣都拿來遇見你了。以後的以後,我們都好好在一起,好好經營我們的家,我們錯過了那麼多的時光,我們用一輩子慢慢補回來,好不好?”
沒等安梅回答,我用吻封上了她的嘴唇。月光撒在我們的身上,無比美好。
“唔~你放開我”安梅拍打著我,我不得已放開了她,她緩了緩,深吸了幾口氣說:“袁海,你說你這一生的運氣都拿來遇見我了,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們錯過了很多,我不覺得那是你或者我單方的錯,這是我們雙方共同造成的,沒辦法怪某一個人。但是,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跟我說過的所有的話。我希望你能改,哦不對,我們都能改,希望我們,隻有死彆,再無生離!”
聽完我微微驚訝了下,因為我不知道安梅什麼時候打開了手機看到了我寫的那段話,但是我很好的藏好了我的驚訝,並且再次吻上了安梅。
隨後,我們手拉手慢悠悠的走回家,像一對已經接近遲暮之年的夫婦一樣,身影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