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溫度很適合人類生存。隻有在大吞噬前後,會有劇烈的溫差變化。
但眼下,謝長風在這宜人的溫度裡,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他很清楚,如果聞夕樹從自己手裡被人救走,自己下場想必不會很好。
他想要硬氣的對阿爾伯特說,即便是三塔學院的新生,也不能逃避法律。
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
因為門外有五十四名守衛,但隨著一聲聲悶哼響起,五十四名守衛都已經倒地昏迷。
謝長風有些結巴的說道:
“即便……即便是您,也不能帶…帶走他!他是局長點名要審的。”
“您應該知道,如果帶走他,我們會出動武裝部隊!”
阿爾伯特還真就停手了。
他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可太可怕了,啊,我隻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可不想麵對地堡的軍隊啊。”
見阿爾伯特停手,謝長風鬆了一口氣,說到底,阿爾伯特也是人。
這老人或許有些能力,但絕對不可能一個人敵得過全副武裝的軍隊。
“校長,對不住了,聞夕樹身上有著罪犯聞朝花的秘密,我們……”
謝長風想說我們不允許聞夕樹離開。
可他的發言,被遠處密集的腳步聲打斷。一大群人正朝著他所在的審訊室靠近。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謝長風頓感不妙。
“圍起來,務必保證阿爾伯特老先生的安全!”
劉勁森。
謝長風打心底厭惡的一個人。
原本可能也沒有那麼厭惡,但審訊聞夕樹的時候,聞夕樹不停表達一個意思:換劉勁森來,你不如劉某遠矣。
這也導致謝長風現在非常厭惡劉勁森。
在阿爾伯特趕到後,地堡安全局第二局的人也緊隨而來。
阿爾伯特摸著自己後腦勺,又一次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承蒙你們的保護,可嚇死老頭子了,看來我應該不會被你們拿槍突突了,不然可是很麻煩啊!”
劉勁森帶著三十餘名地堡安全局二局的外勤精英趕來。
人不多,但麵對被全滅了守衛的一局審訊部,這些人足夠了。
現在謝長風就算呼叫救援也來不及,何況……也未必能呼叫得動。
二局敢明目張膽搶人,很可能說明了上層博弈的結果不是很好。
而這一切如果清算下來,大概率會歸咎於——他謝長風審訊不力,允許使用藥物的情況下,居然硬生生拖到了變數出現。
謝長風心裡越發焦急,忍不住對劉勁森喝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聞夕樹可是罪犯!你這等於是在劫獄!”
劉勁森是個剛直的人,可他此刻也學會了插科打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隻是來保護地堡重要人物,在大吞噬中力挽狂瀾,被地堡元老會授予勳章的傳奇——阿爾伯特·納波利塔諾先生。”
“什麼劫獄?聞夕樹在哪裡?我不明白。”
謝長風驚了。
怎麼今天是個人,他都說不過?你劉勁森濃眉大眼的,也學會裝瞎了?
阿爾伯特將失去了意識的聞夕樹背起,依舊是熟悉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這個恩情,老頭子收下了!現在的小孩真是太可怕了,動不動就要圍毆老弱,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可走不出這審訊室啊。”
劉勁森其實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位傳奇。
他帶著人來的時候,都沒想到外麵五十多名一局精銳,會全部倒在地上。
聽著阿爾伯特這話,劉勁森這種寡言少語的,內心都忍不住吐槽:
您才是最可怕的那位吧……該感到害怕的,得是一局的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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