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寶聽著這樣的控訴,瘋狂地搖頭,也有些生氣地辯駁道,
“母妃,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扭曲了真相!父王之前是太子,是君,陳家是臣,是陳家依靠父王得勢,你怎麼能說父王依仗陳家!
而且,陳氏一族在青州兼並土地,欺男霸女,犯下無數罪行,外祖父在朝中結黨營私,把控朝政,貪汙受賄,也是罪不可赦。
判他們流放,而不是斬立決,也是皇祖父看在父王的麵子上開了恩,又何來父王害了陳氏的說法!
母妃,你到底怎麼了?為何這樣簡單的事實你都看不明白!你,你真是……”
謝鴻寶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不願意出口傷人,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娘親。
陳氏以為兒子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呢,她是他的親娘啊,一直照顧他,一直陪伴他長大,那麼疼他愛他。
楚王算什麼!
他這個父親對兒子從小就不管不顧,以前還會經常訓斥他,陳氏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少父子情。
兒子一定是偏向她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陳氏接受不了,隻覺得頭上的天都塌了一半。
所以,被兒子這麼辯駁忤逆一通,陳氏隻覺得氣血上湧,也指著謝鴻寶怒罵道,
“你,你,你出去一趟,一顆心就都在你父王身上了!你,你和你父王一個德行,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你給我滾!你不是我的兒子!”
謝鴻寶哭著轉身就跑了,一顆心難受的要死了,人都要窒息了。
嗚嗚嗚……他不明白,母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想的事情,和他以為的真相不一樣,為什麼她會那麼恨父王,現在連他也恨上了。
“哎呦!哎呦!”嬤嬤看到謝鴻寶跑出去,著急地光拍大腿,她扭頭看向王妃,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把話挑明了勸道,
“王妃啊,您是不是魔怔了啊!王爺和小郡王雖然是您的夫君和兒子,可他們更是皇家人,是您的主子,掌管著您和陳家的生死!
現在陳家什麼也不是,您還說那樣的話,您這不是給您和陳家重新招禍患嗎!
您若是不放下心中的怨言,耗光了您和王爺之前的那點情義,耗儘了郡王對您的孝順之心,王爺隻會休了您,郡王也不再認您,到時候,您才是一無所有啊!”
陳氏因為嬤嬤的話,身子晃了晃,臉色慘白地道,
“是啊,他們是君,我到底怎麼了,我什麼都不是,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我連怨恨的資格都沒有……”
嬤嬤歎氣,扶住她的胳膊,將她扶到床邊坐下,繼續勸說道,
“王妃啊,你可得想開啊,這陳家能不能起來,還得靠你呢。
郡王說的也沒錯,陳家之前驕傲自大,犯下不少錯,你也不能全怪王爺和皇上無情,最重要的是向前看,再重新站起來。
等到老爺他們回到京城來,若是知道王妃居然還為了過去的事情和王爺還有小郡王置氣,也肯定會勸王妃要放下,要珍惜眼前。”
陳氏歎了口氣,還是不甘心地問,“嬤嬤,難道他們就沒有錯嗎?”
“王妃,對錯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權力在誰的手中,誰說話能好使。”嬤嬤又勸道。
陳氏又幽幽地歎了口氣,“嬤嬤,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想的。”
嬤嬤心想王妃能想明白,不再鑽牛角尖,她今天這番話也是報答了昔日皇後的救命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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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鴻寶從楚王府裡跑出來,眼睛紅紅地茫然四顧,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皇宮他也不想去,因為娘親的原因,他甚至不知道怎麼麵對父王,就想一個人靜靜。
謝鴻寶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起來,本來鬱悶的心情,因為這市井的煙火氣,還有百姓們對父王對皇室的讚美聲,又漸漸變得開心了。
開心了,也覺得餓了,謝鴻寶摸摸自己的荷包,確定有銀子,便走到一個小攤販前坐下,衝店家喊道,
“來碗餛飩,要大碗。”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家笑著應了聲,開始給他下餛飩,過了會兒,一大碗香香的餛飩端到了謝鴻寶的麵前。
謝鴻寶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付錢,他荷包裡沒碎銀了,就剩銀票了。
店家一看這銀票頓時哭笑不得,再看看這位客官的穿著就知道是貴人,有些無奈地說道,
“哎呦,貴客,你這銀票太大了,小店實在是找不開啊。”
“那怎麼能行,我不能占你便宜。”謝鴻寶搖搖頭,“你小本生意賣餛飩也不容易,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