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宗室賢長(1 / 1)

“嗷~~~~”

思父殿內傳出了高皇帝的歌聲。

“陛下.算了,陛下,算了!”

一個身材修長,相貌驚為天人的男子正死死拉著暴怒的皇帝,滿臉的無奈。

大漢皇帝皺著眉頭,眼裡滿是惱怒,幾次舉起了手裡的鞋,卻被那人所攔著,不能落在麵前那少年的身上。

大漢皇帝身材高大,看起來卻很是和氣,哪怕是如今這般生氣的時候,看起來也並不是很嚇人,男子勸說了幾句,皇帝終於是無奈的放下了手裡的鞋,對著那孩童罵道:“豎子!今日若不是你仲父勸阻,我非要揍死你!!”

那少年的身材不算太高大,但是格外的英武不凡,哪怕被阿父給按著揍了一頓,卻也是急忙跳了起來,迅速躲在了一旁,警惕的看著阿父。

劉遷長歎了一聲,還是坐在了一旁。

“胡啊.你說朕要如何將帝國交給這個豎子呢?這豎子的性格,簡直就是.”

方才勸阻劉遷的正是劉胡,此刻,他輕輕撫摸著胡須,笑著說道:“陛下不必著急.太子為人豁達,有文皇帝之風.”

“胡說八道!”

“大父哪裡是他這樣的?大父對人是很親切的,是很寬容的,對宗室尤其如此,哪裡像這豎子,他幾乎得罪了所有能得罪的人,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你看,諸侯王前來長安祭拜,這個豎子居然敢去動手毆打自己的同族兄弟,膽大妄為,我”

劉去病終於忍不住了,他憤怒的說道:“我動手揍他們又如何?沒殺了他們都是看在同族的情意上,他們沒一個是好東西,你看他們對你的態度,高高在上,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皇帝呢!我就是看不下去,難道當初文皇帝還在的時候,他們也敢如此嗎?就是欺負仲父去了身毒,不在這裡,否則,他們哪一個敢這麼做?”

劉胡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一旁的劉遷,說道:“去病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看,還是讓徹早點回來吧.兄長為人寬厚,善待這些人,可這些人卻不太領情,諸侯國越來越弱,這些諸侯王們都不甘心自己變成傀儡,惹事的越來越多,當初文皇帝和武皇帝還在的時候,他們都不敢亂來.哪怕是徹還在廟堂的時候,他們都不敢亂來.”

劉遷嚴肅的說道:“不許如此言語!我們都是同宗兄弟!”

劉胡抿了抿嘴,沒有再多說什麼。

劉去病卻很生氣的說道:“反正我是不許他們對阿父無禮的!!總督又如何?地方郡守又如何?大漢諸侯王又如何?我未壯!壯則有變!!”

劉遷瞪了一眼劉去病,隨即看向了劉胡。

“能不打仗,自然是不要打仗的這都是阿父,大父的心血,不該如此的既然有人在長安裡惹是生非,那這件事是一定要調查清楚的,絕對不能委屈了這些諸侯王們,可以去找張公,讓他來負責這件事。”

劉胡眼前一亮,急忙起身,“我現在就去!”

劉遷又看向了一旁的劉去病,滿臉的無奈,“你什麼時候能知道剛柔並濟的道理啊,動手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的”

劉去病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阿父還對我動手?”

“我”

劉遷隻覺得一股怒火再次湧上了頭顱,“劉去病!!我與你說!你現在就去跟那些人道歉!我已經安排了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你不許給我搗亂!!”

“我不道歉!”

“不道歉是吧?!”

劉遷猛地脫下了鞋履,正要動手,就聽到門口忽然傳來了咳嗽聲。

“道什麼歉啊?”

走到了門口的劉胡一愣,急忙停下了腳步,劉遷和劉去病也是看向了門口,就看到一個老者大步走進了殿內,這老頭穿著諸侯王的衣裳,渾身威風凜凜,眾人都不敢直視,劉胡看到他,嚇了一跳,趕忙行禮。

“拜見仲父!!”

老者打量著麵前的劉胡,忽然伸出手來在他臉上狠狠捏了幾下,隨即又感慨道:“二哥居然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細皮嫩肉的,你不像你阿父,倒是像張不疑!”

老者說著,從他身邊走過,來到了劉遷等人的麵前,劉去病很是開心,急忙跑到了他的身邊,委屈的指著劉遷,說道:“大父!阿父說要揍我!”

劉遷趕忙笑著行禮,“仲父,您不在府內休息,怎麼來這裡了?”

“嗬我聽說那些小崽子們不聽話?”

老者說著,完全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劉遷的位置上,劉胡的眼角跳了跳,隻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劉遷低聲說道:“諸侯王的地位越來越低,如今的不少諸侯國隻能與縣相當,甚至都無法比一郡,他們有不甘心的地方.也能理解。”

“他們不甘心個屁?!這些土地是他們打下來的嗎?!”

老者憤怒的拄著拐杖,隨即看向了劉去病,“去病?!是哪些人?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你怎麼不殺了這些人呢?!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吆五喝六的!當初阿父和大哥還在的時候,就沒有人敢在這裡大口喘氣!!”

劉遷趕忙低下頭來。

老者長歎了一聲,無奈的看向了一旁的劉遷,“遷啊.當初阿父曾說你寬容,仁愛,足以使天下安寧,但是我覺得,你太過仁慈了,麵對這樣的人,不能再寬容他們都敢對你不敬,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諸侯王了!”

劉胡抿了抿嘴,您都坐在龍椅上去了,還能說這些人呢??

不過,這位宗室賢長向來就是這樣的德性,無法無天,哪怕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如此,不曾改變,況且他本身還是大漢最有實力的諸侯王,麾下有近四十萬的騎兵,一生都在作戰,百戰百勝,與衛青號稱大漢雙名將.9誰也不敢招惹。

雖然性格頑劣,可也是劉遷最強大的依仗,他是完全站在劉遷這邊的,他就是廟堂的膽魄。

他就是大漢目前宗室裡的賢長,劉賜。

劉遷再次說道:“仲父說的很對,我已經下了令,讓張公來負責這些事情。”

“張湯啊?”

“那還行反正啊,我這次就是來看望阿父阿母還有兄長唉,我就不管這些事情了,遷啊,我已經很年邁了,趁著我還活著的時候,下定決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劉賜說著,緩緩站起身來,示意劉去病帶著自己離開這裡。

當他們一老一少離開之後,劉遷再次歎息著,對一旁的劉胡說道:“仲父是來做兵刃的啊”

走在陌生的皇宮裡,劉賜打量著周圍,激動的與劉去病說著什麼。

“那裡曾經是厚德殿.是阿父處理奏章的地方這思父殿是我大哥修建的,為阿父修建的.你看看那邊,椒房殿.是我阿母過去住的地方”

“可惜了,阿父逝世的時候,你還很年幼.阿父很喜歡你的,你還記得嗎?”

“若是他還在,就這些人,哪個敢招惹廟堂?”

“地方總督也是,你阿父就是對他們太寬容了.雖然地方是迅速被同化,但是這些人的野心啊”

“去病啊不管你阿父是怎麼想的,我是一定支持你的,對這些人,千萬不要客氣,該出手就出手”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走到了厚德殿的麵前。

劉賜抬起頭來,看著麵前這諾大的宮殿,眼裡思緒萬千。

“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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