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子愛住了!好狂我好喜歡!”
“一葷一素一個湯是指的誰?期許女孩尖叫不值錢!”
“剛才徐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臉色很不好看。扉哥好急!期許發糖現場!”
“前麵期許女孩讓讓,徐枳的表演請專注她的業務能力,這個女人不拿冠軍就是節目組黑幕!黑幕!”
“論專業這一期《新歌手》真沒人能跟徐枳對打!”
“國家隊的!”
“徐枳站到台上靠的是她的實力,她的音樂,說她靠背景的閉嘴吧。給你背景,你能寫得出歌還是能唱的出來?”
“沒有背景,我們枳子早就說過了,她沒有父母。”
“徐女士不要刷存在感了,我們枳子不認識您。”
“枳子花開,清風徐來!”
從徐枳開口唱歌,彈幕瘋狂,密密麻麻蓋住了屏幕。她的聲音透過屏幕,響徹所有有直播的地方。
徐枳在台上什麼都不需要說,她唱歌就好了。隻要她唱歌,她不需要任何解釋,她的作品就是一切。
燈光徹底亮起,徐枳抱著吉他坐在高腳椅上,手裡還捏著木哨。她抬起眼看向麵前燈海,瞬間萬千歡呼一起響起。
徐枳彎起唇角起身拿下木哨,很深的彎腰鞠躬。
這首歌她原本是送給齊扉的,如果過年的時候,她和齊扉還沒有翻臉,她就把這首歌送給齊扉。
一葷一素一個湯,有房有院有燈光,那是她對家的理解。
徐雲青在台下,徐枳忽然不想彈鋼琴了。
不想落在徐雲青的光環下,不想一輩子停在她的陰影裡。她沒有唱過的歌隻有這一首,她需要跟現場的音樂團隊溝通,隻能拿這首出來。
徐枳直起身時若無其事的看向導師席,齊扉沒有坐回去,他敞著腿站在導師席正嚴肅的鼓掌。他站的筆直,肩線輪廓在襯衣下清晰,窄腰長腿利落。
目光遠遠的對上,徐枳隱隱看到他眼角好像有些紅。他垂下睫毛,纖長的睫毛遮下了一切情緒,他單手抄兜,恢複了清冷。
徐枳欲仔細看,主持人上台就把她粗暴的揪進了懷裡。
今天主持人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沈薇,這個簡單粗暴的擁抱方式,每一次都能給徐枳驚喜。徐枳慶幸沒有穿高跟鞋,不然她能倒下去。她的下巴磕到沈薇的肩膀上,鼻子一酸,眼淚都快出來了。
“徐枳,你太棒了!”沈薇抱著她使勁晃了下,攬著徐枳的肩膀拿著話筒麵對鏡頭,“徐枳上台前低血糖,臨時換了這首歌,她棒不棒?”
觀眾席聲嘶力竭的喊聲,“棒!”
徐枳把吉他交給了工作人員,走上了挑戰台,她站直看著舞台上的一處燈光,沒有看任何人。
陳夢選了一首《追夢赤子心》,她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教導,唱功和聲音都提上去了,這一首歌她唱出了極限。
“也許我沒有天分,但我有夢的天真。”
“我將會去證明用我的一生。”
陳夢握著話筒唱出了高音的極限:“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遺憾!”
徐枳忽然想到很早之前她和齊扉在基地的樓頂天台看月亮,樓下人在合唱《生如夏花》。她在青春尾巴上,抓住了屬於她的光芒。這個夏天要結束了,他們所有人在這裡啟航。
“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陳夢的高音響徹整個賽場,她穿著一身紅色戰袍,明豔奪目,“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
每個人都很勇敢,在理想這場戰場上,他們都是主角,大放光芒。
世界如此美好。
陳夢唱完全部,站在屬於她的pk台上等待投票,她們的高度是一樣的。
拉票環節結束,場外投票還在統計中。場內評審團輪流上台給她們投票,一共一百位場內評審,徐枳拿到了七十五票。
另一邊陳夢的親屬團已經站到了舞台邊緣,高聲喊著陳夢加油。陳夢和徐枳一起上台鞠躬,進入下一輪投票。
“我們夢夢的家人今天很熱情啊,他們期待著你,夢夢加油。”主持人聊完陳夢,轉頭把話筒遞給了徐枳,說道,“如果今天勝出了,你最想感謝誰?你最希望誰來到現場?”
由於徐枳的不配合,節目組隻零零散散的采訪了她一些大學老師同學,那些人都沒有什麼爆點。徐枳的大學高中都中規中矩,孤僻,不跟人來往,沒有什麼爆炸性新聞。徐枳沒有邀請父母。她拒絕錄製煽情片段,這就少了很多看點。
徐枳的性格太無趣了,沒有爆炸點。今天節目組臨時接到通知,徐雲青會過來,徐雲青是徐枳的母親。
爆炸性新聞,徐枳跟母親不管是關係不好,還是兩個人抱頭痛哭,這一期都會很好看。
主持人看向了台下的徐雲青。
“我希望的人已經在現場了。”徐枳握著話筒說道,“他就在這裡。”
台下徐雲青高高的抬起了下巴,優雅的看向徐枳。今天她受邀來參加徐枳的表演,給足了徐枳的麵子。徐枳廢物了那麼多年,終於是有了一點成就。徐雲青看不上流行音樂,不希望徐枳走這條路,但對徐枳的未來也沒有做過規劃。她當年因為愛情放棄了事業,轟轟烈烈的戀愛最後發現是一場騙局。生完徐枳就發現了前夫的欺瞞,出了月子把徐枳丟給母親,隻身出國。
她對徐枳沒什麼感情,可再沒有感情,她們也是流著一樣的血。
既然徐枳走了這條路,這麼多朋友都認出來了,徐枳熱搜一波接一波的上。她徐雲青的女兒,不能在台上太落魄,丟人現眼。
徐枳有個高貴的身份,風風光光的出道,徐雲青也能勉勉強強的接受。
“是誰呢?父母?”
“齊扉,齊老師。”徐枳握著話筒,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沒有父母,我出生他們就離婚了各自組建家庭。我是跟外婆長大,我的鋼琴老師是我的外婆。外婆在我十七歲那年去世了,我就沒有了家人。扉哥是個很好的人,他是老師也是親人朋友哥哥,他照顧著我們每一個人。這個夏天,我短暫的有了家,整個戰隊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扉哥是我們的大家長。我最幸運的事是認識了扉哥,我能走到今天,是因為扉哥說。”徐枳沒有看齊扉,她環視整個觀眾席,忽的彎下眼睛,唇角上揚,眼睛裡含著淚卻笑的異常燦爛,“有人期待著枳子開花。”
這是她第一次麵對觀眾講她的家庭,坦坦蕩蕩。
場下粉絲眼含熱淚,高聲喊著徐枳的名字。
能唱出《北枳》的人,怎麼可能是網上說的那麼不堪?能唱出《人間理想》的人,怎麼都會放光芒。
他們並不相識,但徐枳的歌能帶給人力量,她站在台上就是一道光。
徐枳朝台下鞠躬,沒有看徐雲青的臉色,也不想去看。直起身後,說道,“清風徐來,枳子花開。有風,才有我。我確實沒有家人,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徐枳不是不會煽情,她隻是不想。她的煽情跟其他人不是一個段位的,或者說,她那不叫煽情,叫真誠。
她真誠的能讓人哭死。
徐枳在節目組營銷之前,把徐雲青按在觀眾席裡。徐雲青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絕不會上台受這屈辱。
既然小時候不要她,那就乾乾淨淨的一輩子彆來往。
徐枳的場外投票飆到了九百萬,她拿到了導師全部投票,場內票她也是最高。
票數出來那一刻,陳夢衝過來抱住了徐枳,“恭喜!”“謝謝。”
台上升起了火樹銀花,導師過來給徐枳送邀請卡。決賽就要在國內最大的會場,所有晉級的選手都會拿到一張。
徐枳終於是看向了齊扉,他很嚴肅,襯衣扣的一絲不苟。步伐沉穩不算大,每一步都走的很重。徐枳斂起了所有的情緒,認真看著他。
“恭喜。”齊扉走到徐枳麵前,聲音不高,最後一個字被淹沒在台下粉絲的歡呼聲中。
“徐枳同學。”齊扉保持著成年人的克製與理智,清了清嗓子,他正色道,“恭喜你,畢業了。”
徐枳仰頭看齊扉,鼻子泛酸視線模糊,憋了很久的眼淚快決堤了。她像是等在幼兒園門口等著被家長接的小孩,彆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隻有她始終沒有等到接的那個人。她都快失望了,扒著門打算放棄,她的人來了,踏著星河走向了她的世界。
她鄭重的接過邀請卡,張開手用力抱住了齊扉。她在萬眾矚目之下,無數的燈光與鏡頭,台下有近萬觀眾。直播現場,屏幕前還有無數的觀眾。大大方方的抱住了齊扉,手臂貼上他的腰。
“謝謝。”
猝不及防,毫無防備。
沒有一點準備。
隔著薄薄的衣料,體溫相貼,她一片柔軟。碰到的地方滾燙像是連天的大火,轟轟烈烈燒向了天邊。燒到整個世界一片通紅,世間萬物靜止,隻剩下齊天火焰。
齊扉站的筆直,脊背輪廓在襯衣下清晰,肩胛骨在襯衣下拉出淩厲的線。他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很重,怕嚇到徐枳,他屏住了呼吸。片刻,齊扉緩緩的抬起修長的手臂環上了她的肩。
台下cp粉過年,尖叫聲震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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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齊扉的手剛貼到徐枳肩膀上,席宇就撞了過來,抱上了徐枳跟齊扉,隨後陳夢和周應安也抱了上來。
前麵已經表演了兩個戰隊,分開的時候流程走的很順利。隻有齊扉戰隊,哭成了一團,山崩地裂。
徐枳在台上一直都是最冷靜的那個,可在分開這天,她哭的最慘。
他們最後合唱了一首齊扉的《啟程》,結束了直播。
節目組給他們訂了餐廳,剩餘的人不多了,隻剩下齊扉和蕭岸組,幾個導師加上導演組和攝影師也不過兩桌人。
宋蕭然組還有個焦棠沒有走,其他人早就離組了。吃完飯他們返回基地已經快十一點了,一群人不睡,借著酒意打開了音樂室的大教室房門,組成了臨時樂隊。
聲嘶力竭的唱著青春。
徐枳今天唱歌太多了,嗓子不舒服,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參與這場狂歡。
她喝了一口礦泉水,倚著椅聽著風吹玻璃的聲音,窗外風很大,橘洲秋天雨很多,徹底入秋了。
餘光緩緩慢慢的落到了齊扉身上,今天在台上太混亂了,她都想不起來齊扉是回抱了還是沒有,或者是被席宇撞到了一起。齊扉坐在教室另一邊的窗台上,低著頭在跟蕭岸說話。他換了套休閒的白t配牛仔褲,長腿隨意踩著地板。指關節很長的手指拎著一罐啤酒,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慵懶閒散,偶爾搭一句。
“我真挺嫉妒你的,特彆嫉妒。”陳夢拎著一罐啤酒坐到徐枳身邊,掰著手指頭在數,說道,“有才華長的好看,台風穩,唱歌真牛。”
“我也挺嫉妒你,勇敢年輕。”徐枳拿礦泉水跟陳夢碰了下,陳夢不壞,就是家境太好,嬌養出來的大小姐。膽子很大很勇敢,說話很直無所顧忌。也是身後有父母,她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有那麼多愛你的家人。”
“你也就比我大兩歲,說的多老似的。”陳夢跟徐枳碰了下,喝了一口啤酒,她臉上酚紅,舞台上已經分開的夏天樂隊重組在唱《我會死在明天》,主唱齊禮頹廢又帶著瘋狂。
她停頓了很長時間,說道,“你也會有的,加油。”
徐枳喝了一口水,轉頭去看齊扉。齊扉恰好回頭,四目相對,他修長冷白的指尖抵著泛著清冷水霧的易拉罐,他背後是整個黑夜,樹木在風裡搖曳。他的頭發長了一些,零散的耷在額頭。冷峻長眉之下是沉黑的眼,他看人時很專注,徐枳落在他眼中。
他們中間隔著十幾個席地而坐的人,他們跟著夏天樂隊三個人一起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