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界。

“師父!”

聽到靈涯的聲音,冷雨疏身形微顫,旋即轉身,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您終於回來了!”

“雨疏。”

靈涯笑了笑,“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師父給你出口氣。”

“沒有……”

冷雨疏哽咽道:“是原門主說……您要被古塵打死了……”

“傻丫頭。”

靈涯溫言道:“他想殺我,哪有那麼容易,正陽說得太過火了。”

“倒是你。”

“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將那遺府拿在了手裡,不錯,很不錯!”

“對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你三師兄呢?”

哇的一聲,冷雨疏本來漸漸止住了眼淚,聞言又是哭了起來,“師兄他……他死了……”

“正陽殺的?”

“是……他的師弟!”

冷雨疏泣不成聲,“是那個叫傅玉麟的,他本名叫顧寒……之前就是他偷了三師兄的狗,也是他……殺了三師兄……”

斷斷續續。

她按照早已想好的說辭,將事情告訴了靈涯。

七分真。

三分假。

顧寒根本不是牧豐的對手,隻是趁著牧豐照看她煉化遺府時,挖洞偷襲,讓牧豐首尾難顧,以極其卑鄙的手段將他襲殺,而她煉化道寶之後,本欲鎮壓顧寒,卻恰逢古塵來此,反倒讓顧寒給逃了。

在她口中。

顧寒,是卑鄙無恥的大惡人,手段狠辣。

牧豐,是絕世無敵的好師兄,死不瞑目。

“顧寒?”

牧豐的死,靈涯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思忖了半瞬說道:“縱然是偷襲,可能殺了你三師兄,倒也有點本事,他現在何處?”

“跟原門主回去了。”

“那條狗呢?”

“狗?”

冷雨疏一愣,似乎不明白靈涯為何關心狗多過關心牧豐,下意識道:“那條狗也很凶的,吃了好多好多人……”

“……”

靈涯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他突然想到了仲羽,雖然牧豐的死並未觸發他留下的後手,可他向來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本能地認為這兩件事之間,有他不知道的隱秘聯係,甚至他還懷疑……有人在暗中針對他!

隻不過。

他沒打算調查,也沒時間調查了。

若計劃順利,三個月後,他便能成功躋身徹地境,乃至通天境,屆時一切陰謀在他麵前,都是虛妄。

至於報仇……

他更沒想過了。

為了一個連狗都不如的徒弟,惹怒了原正陽,必然會給他的謀劃帶來一絲變數,大大的不劃算。

“罷了。”

想到這裡。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你三師兄的事,為師定然會……”

話說一半。

他身形突然一顫,竟是劇烈咳嗽了起來,身上玉光一閃,一道長達數尺的傷口瞬間迸裂,自左肩而起,蔓延至右腰,似有將他一分為二的趨勢,鮮血不斷流淌而出,傷口內……一絲絲驚天劍意不斷散逸而出。

道傷!

先前和古塵一戰。

這道困擾了他千多年的道傷,再次發作!

“師父!”

冷雨疏麵色一白,瞬間慌了手腳,哭道:“您……您怎麼樣了?您……不要死啊……”

“先回去!”

靈涯再也顧不得其餘。

大袖一拂,已是帶著冷雨疏消失在了原地……

……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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