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身死。
顧寒心頭暗鬆了口氣,可又是對戾蒙起了極大的防範之意。
“從某些方麵來看。”
千夜沉聲道:“這個戾蒙,比紅河可怕,對你的威脅,也更大!”
“確實。”
顧寒歎了口氣。
紅河心思深沉,喜歡動腦,不喜歡動手,這正中他的下懷,畢竟越喜歡動腦子,也越容易被帶偏。
譬如這次。
可戾蒙完全不同!
殘忍好殺,性子暴戾,瘋狗一條,見誰咬誰!
思考?
不!
遇到這樣的事,他根本懶得多想,直接把內奸,臥底,自己人全乾掉……什麼謀劃都沒用!
“要小心了。”
顧寒暗暗沉吟,畢竟除掉白骨,隻是第一步,後續的行動,才是重中之重。
殺了白骨。
戾蒙完全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看了一眼紅河,他淡淡道:“枉你自詡足智多謀,手下出了叛逆都不知道!替你清理了門戶,不介意吧?”
“無妨。”
紅河半點不介意。
以他的性子,就算戾蒙不動手,他也不會放過白骨的。
“散了吧!”
戾蒙一擺手,赫然以首領自居,“叛逆已除,回去之後加緊防範,若是那個黃泉殿主敢再來……哼!”
“不急。”
紅河鬼君搖搖頭,“你忘了,那個黃泉殿主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擺渡人?”
“不錯。”
紅河鬼君點點頭,“那數百界域,隻是為了混淆我們才鬨出來的動靜!對方真正的目的!就是那兩個擺渡人!”
“絕對!”
看向遠處,他淡淡道:“不能讓他如願以償!”
壞了!
顧寒心裡一沉。
他聽出了紅河話裡的殺機!
……
幽泉領地。
鬼王殿,那座囚籠之內。
“哥。”
聽到任五提及顧寒,任六忍不住道:“你說……咱……咱們怎麼就……就……就……”
“兄弟。”
任五沉默了一瞬,幽幽道:“咱舅舅的墳頭草,都幾千丈高了,提他沒用。”
任六:“……”
舅舅。
墳頭草。
不過是任五苦中作樂的自我調侃罷了,他很清楚任六想說什麼,歎了口氣。
“是挺倒黴的。”
“顧兄弟都提醒了咱們了,沒想到還是著了那個鬼三娘的道,真憋屈!”
和之前相比。
兩兄弟不是一般的慘。
周身之上。
一道道拇指粗細的幽黑鎖鏈交互纏繞,貫穿了二人的身體,將二人捆得比粽子還嚴實。
鬼袍鬼麵。
已是消失不見。
二人氣息孱弱,傷得極重,甚至連根基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哥!”
任六突然開口。
“恩?”
任五一愣,“怎麼了老六?”
“有……有……”
“有一說一。”
任五苦笑,“咱們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那……那……”
“那年。”
任五繼續接話,繼續苦笑,“咱們還跟顧兄弟說,等這次任務回去,就去鈞陽大域看他,不想當年一彆,竟成了永彆……”
“你……你……”
“你放心。”
任五艱難地轉過頭,看向任六,歎道:“要死,哥也得死你前頭……恩?你怎麼了老六?”
身旁。
任六臉色漲得通紅,差點背過氣!
要不是被捆得太結實,他暴揍任五一頓的心思都有了。
都快死了!
還不讓我說句囫圇話?
“不……”
他用儘了最後的半口氣,死死盯住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