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告訴青年。

養出這樣的一劍,過程可能要很久很久,久到需要經曆無數個時代,需要花費無儘的歲月。

可……

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小院的上空永遠霧氣渺渺,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或許百年,或許千年,或許萬年,又或許更久。

他隻知道。

囚禁他的這座浮島很特殊,竟然會自行移動。

準確來說。

是被腳下的這座小院帶著移動。

他不知道這小院從哪來的,是誰留下的,隻是能清晰地感知到一種大世落幕,時代更迭的感覺,似乎這浮島每移動一小段距離,放在歲月長河中,就是一個時代的終結。

期間。

他也見到了很多類似的浮島,更見到了浮島內關押的各式各樣的犯人,刑期竟是沒有一個低於十萬年的。

有人瘋瘋癲癲,大吼大叫。

有人一臉絕望,靜靜等死。

還有的乾脆就成了一堆枯骨粉末,徹底耗光了壽元,死在了這裡。

青年突然有點慌。

畢竟見了這麼多犯人,隻有他一個人是無期徒刑!

死人會不會再死。

他並不知道。

他隻是更恨那個叫蘇寒的了,也更賣力地養劍了。

劍起劍落,花謝花開。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木柴變成了木棍,木棍變成了木筷,木筷又變成了木條……直到最後,滿院的乾柴已是變成了比頭發也粗不了多少的木絲了。

同樣的。

他這一劍已是初具威力,而隨著無儘眾生之力的蘊養,他的身體也和生人一般無二,若不仔細看,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是個死人。

這一日。

他照常給菜地澆完了水,撚起一根木絲,正猶豫著是劈成八半還是十六半時,手中的黑劍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幾有控製不住,脫手而飛的趨勢!

“這是!”

瞳孔一縮,他猛地抬頭向上看了過去!

錚!

劍鳴聲忽起,黑劍之上,突然乍現一抹驚天鋒銳,瞬間撕裂了頭頂絲絲縷縷的霧氣,讓他得以看清頭頂這片天穹的真容!

一條長河!

一條奔騰咆哮,滔滔無儘,似能貫穿一切所有,通往過去未來的無儘長河!

劍鋒一往無前!

雖然並未真正出劍,可依舊是攪得長河河水翻騰不止,引得某個古老蒼茫的意誌咆哮不停!

也在此時!

一道若有若無的牽引之力突然落在了手中的黑劍之上,似乎在那條無儘長河的某處,有個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召喚黑劍!

準確來說。

是在召喚他養了許久的這一劍!

“怎麼可能!”

青年神情一震!

他總覺得,召喚這一劍的人,隱隱給他一種熟悉感,熟悉到不分彼此,熟悉到他就是那人,那人就是他的地步!

剛想到這裡。

一道光影印記忽地出現在了長河之中,距離他很遠很遠,隱隱約約的,他似乎看到那光影中有兩道身影。

一道生了六臂。

一道更加模糊,模糊到他連輪廓都看不出來。

不待他細看。

兩道身影突然碰撞在了一起,引得那光影一顫,徹底破碎,消失無蹤!

“鳩摩神君?”

不知為何,想到那六臂身影,青年心裡一動,脫口說出了這個名字,隻是剛說完他就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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