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夫隻得開了兩副清神醒腦的藥, 掰開顧雪名的嘴用小勺子一點一點喂進去。

饒是如此, 兩碗湯藥下去也未有起色。

賈大夫道:“今晚且先讓這位郎君好生休息,我明天一早再來。”

解宜年沉不住氣了,他走出門去拉住想走的賈大夫:“大夫,我兄弟可是中毒?”

賈大夫算是怕了他了:“郎君啊,同一個問題你都問了我五回了!沒有沒有!”

顧雪名並未把那碗粥徹底吃乾淨,還剩了個碗底,賈大夫仔細檢查過,都是好東西,也並未藥性相克,何來中毒一說。

“那我兄弟為何一直昏迷不醒?”解宜年實在是非常執著。

他無法接受上一刻還好端端的人,旁的事都沒做,吃了碗“來路不明”的粥就成這樣了。

宋墨玉也走了出來,冷笑道:“你也吃了我做的菜,你怎麼沒事?他是我哥哥,我何苦害他?”

賈大夫與賈大夫是舊識,是以聽說過宋墨玉有一位神醫師父的事。他在一旁暗想,既是你哥哥生病,何不請你那神醫師父來治?不過許是神醫雲遊四海去了也說不準。

解宜年目光凜然:“雪名兄一日醒不過來,你一日脫不了乾係。且他從未承認過他是你兄長,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們的關係。”

他雖是如此說,可是他也看得分明,那位紀娘子自來了以後寸步不離顧雪名的床前,那眼淚就沒有斷過。這宋墨玉也是,在顧雪名昏倒後立馬請了大夫,又出錢包下這房間,連床上的被褥都拿了新的來,如果真是她下的手,那她圖什麼。

還有那從鎮上趕來的小胖子宋之衡,看著也有兩三分像雪名兄。

沒準他們真是一家人。

可顧雪名現在昏迷不醒,不報官已經是解宜年最大的讓步。他作為顧雪名現在唯一的朋友和兄弟,必須要站出來,為他杜絕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

“誰說沒有證據?”宋飛鴻的聲音突然出現。

“爹。”緊蹙眉頭的宋墨玉叫了一聲。

賈大夫像見到救星一般,打了個招呼後便說該走了。

宋墨玉道:“陳司懸,你幫我送送賈大夫,天色已晚,直接用騾車送大夫回去吧。”

陳司懸點點頭,帶著陳平一塊把人送了出去。

而解宜年眼見這又多冒出來一個人,冷冷看著宋飛鴻走過來。

宋飛鴻上下打量著解宜年,跨步進了房間。

紀嫣已經聽到宋飛鴻的聲音,見他進來,連忙擦了擦眼淚:“你來了,看看,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宋飛鴻看著床上的人,呼吸都不由阻滯了幾分。他伸手揉了搜眼睛,眼前一黑一亮,燭火搖晃間,床上的人依然好好躺在那,並非幻覺。

血緣之親的羈絆,隻需要看一眼,他就知道這就是他的兒子。宋飛鴻拍了拍紀嫣的背,語調難掩哽咽:“他會沒事的。”

“閣下剛才說證據,證據是什麼?”解宜年卻不依不饒地追進來。

宋家人如此之多,他實在有些寡不敵眾。態度還須強硬些才行,以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宋飛鴻看了他一眼:“如何稱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解宜年。”

“好。解郎君,你且掀開我兒蓋的被子,看看他左腿膝蓋上是不是有塊疤。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證據了。”

紀嫣恍惚間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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