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腿肚子酸疼,來來回回換姿勢。

“你可消停些,屁股再低點兒,麥苗都給坐塌了。”景華看他一眼,除草隻能保持躬著的身子,蹲著要把麥苗壓塌,這種屁股朝天的子嗣小腿肚子最容易疼。

九皇子咬牙沒說話,小鋤頭不聽使喚,總朝麥苗上去,氣得他用手拔。扒了沒多久,食指和拇指就勒得疼,又隻能用上小鋤頭。動了沒幾下,突然聽他一聲尖叫,“有蟲!”

被遠遠打發卻不放心守在旁邊的宮人甲士一股腦湧上來,景華喝道:“都退開!”

景華大步上前把一條毛茸茸的肥蟲子挑開,彆說九皇子了,就是青玉他們幾個大宮女都嚇得倒退三步。“咬你了?我瞧瞧!”

景華拉過九皇子的手反複檢查,根本沒被咬。景華心裡鬆了口氣,嘴上確道:“我就說那蟲子不咬人,大驚小怪。”

“阿姐,那蟲肯定有毒,你看我的手腕。”九皇子把紅彤彤破皮的手腕給景華看。

“不是蟲毒,是衣服磨的。你把裡麵的袖子卷了上去,外層是粗布的,自然把皮膚磨開了。後頸疼不疼……”

“疼疼疼疼疼!”九皇子被摸到後頸皮膚,齜牙咧嘴喊道。

“我把外層粗布衣領卷下來了,裡麵是細布的,不會再磨著了。”景華給他整理好,又把人按在地裡,“接著鋤草,說好把這塊地鋤完的。”

九皇子抬頭看著一大片地,用巴掌大的小鋤頭,一點一點鋤過去,得鋤到猴年馬月啊!九皇子又不敢對景華發火,遷怒道:“這什麼破衣服,磨得我這麼疼。”

“好衣服!我讓莊頭拿舊衣服他也不敢,這是他家孩子過年的新衣裳,平時還沒有這樣的好衣裳穿呢。”

“過年隻能穿這個?那他們平時……”

“能到你我跟前的,都是體麵人,你瞧不上莊頭那身灰撲撲的短打,已經是莊子裡最好的條件了。你以為在大街上見識幾回賣身葬父就知道民生疾苦了,親自下田一回才知道。咱們這是打了多少折扣的,農人可沒有你我的閒工夫,一天必須把草鋤乾淨。今天的活兒不乾完,明天的活兒又來了。”景華假裝沒看到九皇子委屈得掉眼淚,偏過頭繼續鋤自己的。

真上手了才知道,做農活真的難。

等他哭得差不多,收拾好情緒,景華已經把她那邊鋤乾淨了,轉過來幫他。

見景華穿著同樣的粗布衣衫,手上動作麻利,九皇子也不好意思掉貓尿了,趕緊乾活。

天早黑了。等到他們把這一小片田的草鋤乾淨,九皇子已經腰都直不起來了。

兩人走出麥田,等在旁邊的宮人哭著喊著圍上來,好像他們不是鋤草去了,而是大勝歸來,或者受虐歸來。莊頭看著九皇子揉著腰路都走不穩,深深擔憂起自己的腦袋來。

“行了,都散開,晚飯還沒著落呢!莊頭,平常人鋤這些草能得多少白麵做工錢?”景華問道。

莊頭心說,普通人揪著水平不被打出去已經算主家心腸好,但皇子公主能是普通人嗎?這塊麥田他都計劃好了,以後打出的麥子就供在祖宗牌位前,讓祖宗也聞一聞皇子公主種出來的麥香。

“一碗……三碗?”莊頭兩隻眼睛隻往旁邊看,揣度著女官姑奶奶的意思,儘量往高了說。

“行吧,就三碗,去給我準備好麵粉。”景華也知道他們做的這些不可能有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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