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府的顏麵都得以保存。
看似皆大歡喜大場麵,卻每個人都不太滿意。蕭老公爺直接病了,不是用病威脅,是真的病了。他老人家殫精竭慮,為兒孫籌謀良久,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擅自行動,破壞大好局麵。怪不得人人都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把蕭六打得起不來床又如何,總不能直接打死吧。
西寧公府不滿意,難道鳳儀宮就滿意了嗎?即便指婚,皇帝也沒把四皇子從皇陵調離,現在連府邸都沒賜下,難道要在皇陵成親,這是個蕭家的榮耀,還是往蕭家臉上扇耳光。
三皇子的婚事不過表麵光鮮,禮部尚書馬上就乞骸骨,一個地方官的女兒,有何資格位列皇子妃?
讓敵人吃了大虧,按理說,慶雲宮應該十分滿意,可是,並沒有。
慶雲宮爆發了長久以來第一次爭吵。
“阿姐,那是祖宗陵墓啊,列祖列宗地下有靈,該如何看待?”九皇子痛心疾首,他在弘文館接受最正統的儒家教育,從皇帝身上學習君臣父子,把祖宗看得非常重。
“你這般痛心疾首想說明什麼?”景華端坐在椅子上,沒有宣正殿偽裝的柔弱無措,滿臉鎮定,一身肅殺:“青皮混子不是我安排的,蕭家表姐不是我送去了,四皇兄為母親兄長頂罪,殺的不止我一個。如今你這麼義正言辭指責我,是為他們抱不平?”
“阿姐何必明知故問,他們與我何乾,我問的是祖宗安寧。既然阿姐早就知道,為何不早稟告父皇,或者彆的什麼方法早早解決,反而放任他們危害皇陵。阿姐以往總告誡我,有些事不能沾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阿姐都忘了嗎?”
“不用青皮混子設局?怎麼揭開此事?我想,你大概忘了,三位兄長已經賜婚,我的婚事還懸而未決。”
九皇子一噎,他的確忽略了這事,不是他不重視,而是姐姐在他眼裡一向是無所不能的,麵對婚事姐姐如此淡定,九皇子以為她早已成竹在胸。再說,以父皇的重視,隻要避開蕭三郎,京中任何一個兒郎,隻要入了父皇法眼,都是上佳人選,他們從中挑選就是。
可是,九皇子還是很生氣用祖宗安寧設局這件事,這是他的底線。
兩人麵紅耳赤、麵對麵爭吵,嚇得殿中人不敢抬頭,即便能站在這裡的都是心腹。
景華看著滿殿黑壓壓的頭頂,莫名有些泄氣。景華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在宣正殿鬥智鬥勇回來,還要和九皇子為理念而爭執,她真的很累了。公平的說,景華也不認為九皇子就錯了。景華從不要求弟弟學自己行事,亦步亦趨。
“這句話,我隻說一遍。小九,你記住。誰都有資格指責我,隻有你沒有。世上的事情,看著容易做著難。當初,我叫你試一試,你說相信阿姐。如今,你再試一試,身處局中,經曆過了,再來評判。”景華沉重又冷漠的聲音傳來,話音剛落,她就起身回了內殿。
這件事,不是女官、嬤嬤勸慰就能翻篇的,慶雲宮對內一直保持著低氣壓。
景華心情很不愉快,但事情總會推著你繼續往前走。既然三位年長皇子的婚事已經定了,那惠國公主正值好年華,她的婚事更不能馬虎。
景華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宮外傳來承恩公老國公病逝的消息。
第三天,九皇子下學聽到消息匆忙而來,氣喘籲籲問道:“阿姐,你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