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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禦史參溫伯爵府草菅人命、買良為賤、包攬訴訟、放貸害民、放縱族人欺壓良善等等十條大罪,是你做的嗎?”一下朝,大皇子就朝景華的院子裡而來。
此時夫妻分院乃是常態,即便大皇子府隻有景華他們夫妻倆,可是大皇子平常也在前院起居,景華帶著孩子住在後院的主院裡。這樣拿牌方便有妾室的人家,男主人去不同的院落留宿。後來演變成身份尊貴的象征,畢竟要院子多、家業大,才經得起這樣分院而居。
景華放下手中書卷,笑道:“是啊,通過當初皇城司給的假探子,你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大皇子悶悶坐在旁邊,“你自己掌著烏金梅花令,我查過之後也把人交給你節製,絕不插手,你怎麼做事之前不和說商量一聲呢?”
景華這才露出歉然的神色,“抱歉,我以為那些探子也聽你命令,你沒阻止就是默認的意思。”
大皇子長歎一聲,沒有追究這個,繼續問起溫伯爵府的事情:“先伯爵沙場捐軀,猶讓人懷念,如今府裡的當家夫人是皇祖母的親妹妹,我們做皇子的也叫一聲姨奶奶。你怎麼就對他家出手了?”
“是他家先惹到我的。大郎還記得那個衝到我車架前喊冤的女人嗎?是溫伯爵府的逃妾,是他們特意安插來行刺的。我沒讓那刺客近身說話,直接扭送帝都府,現在滿大都全是我身為大盛公主,卻數典忘祖,見故鄉親人蒙冤受難不肯伸出援手的謠言。大郎以為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仁,休怪我不義。”
大皇子眉頭緊皺,“終究是皇祖母的親妹妹,你該先和我說,警告他們不聽再出手不遲。”對待親戚,先禮後兵的姿態總要有的。
景華微笑搖頭:“大郎在戰場上是悍將,怎麼到了另一個戰場就以為能憑借言語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件事,我查了,溫伯爵府自老爵爺去世之後,家族無後起之秀,如今全靠姨奶奶和皇祖母的情麵撐著。大郎摸著良心說,姨奶奶是賢惠能乾的人嗎?她會教養子孫憑軍功、科舉入仕嗎?家中男丁荒唐無德,全靠祖宗情分臉麵過日子,行事日漸往下九流走。事情雖然是我讓禦史出麵挑破的,可沒有一件是我讓他們犯的。這些人,是吸附在大梁軀乾上的蛀蟲,朝廷這顆大樹想要茂盛,總要清除枯枝朽木。我以為大郎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才對。”
大皇子不說話,他自然是知道的,大道理誰不會說,可落到實處,做不到啊。沒感情的自然能看著他們自生自滅,可那些昔年光陰還曆曆在目,溫家即便後人不肖,也不至於落得太不堪的下場,終究是功臣之後。
“大郎既然說了這件事,我也想和你深談談,關於四皇子。”
“老四?他有什麼好說的。”
景華看她似乎有些不耐煩,先聲奪人道:“這也是母妃叮囑的,隻是這些日子大郎公務繁忙,我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大皇子接過茶水,聽說是母親的意思,也鄭重起來。
“李元妃派人阻撓小透進宮,搶奪皇長孫的名分,大郎心知肚明。我嫁給大郎之前,與四皇子曾有婚約,我抓著他偏寵黃側妃的過錯,趁機退婚,這你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如今的情況是我連累大郎多一些,還是大郎連累我多一些,現在我們和四皇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