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能讓我妹妹染了一身淤泥,你也要體諒我才是。”

明三姑娘看著景華冷淡的臉龐,喃喃道:“真好。你和堂妹感情真好。”

景華看她也不是滿心黑暗、內裡扭曲的人,願意多說幾句,引她到小軒裡坐下。

“我說這話,顯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我自己過的快活,真不敢想世上還有虐待侄女的人,還是在咱們有爵人家。一個姑娘,能吃用多少?出門不過一副嫁妝,養好了,於家族也是助益。又不是寒門陋戶,指著侄女兒換錢財。”

“褚家門風好,是你的幸事。我卻沒這樣好的運氣,母親臨去前也這樣和我分析的,可誰能想到大伯母就是愛金銀財帛,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摟在自己手裡。我在明家的日子倒也不像外麵說的那樣難,到底伯父還看著,隻有肯出銀子,大伯母也肯鬆鬆手。這些年,我手裡的東西已經被大伯母摳得差不多了。隻是我及笄在即,大伯母為了聘禮,居然要把我賣給她的娘家。”

“不是說那個登徒子是你表兄嗎?”景華好奇。

“是大伯娘娘家的表兄。”明三姑娘輕歎,“不怕褚姑娘笑話,我家裡的醜事,如今還有誰不知道呢?鬨出來對我也有害處,可兩害相較取其輕,我也是迫於無奈。”

這話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可景華深知女子立身不易,世人也常拿有罪論套無辜受害者。景華這才擠出笑容:“是我剛才話說重了,你也有你的難處。”

明三姑娘搖頭,“是我該受的,與人無尤。”

景華很好奇,這樣一個屢遭惡意的姑娘,對自己的人生有何規劃,因此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找一個不介意越候府內宅混亂的人家吧。”明三姑娘不置可否。

“若是再遇表裡不一之人呢?”急切脫離原生家庭而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未來夫家身上,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若真眼力不好,難道還不能及時回頭嗎?如今困局我都破的,日後還有什麼能難住我呢?”

隻這一句話,景華才真的願意與她相交。之前種種,或許都有不同解讀,但能說出這樣話的姑娘,必然明理睿智、見事明白,不是一味依傍旁人的菟絲花,也不是渾身尖刺的小刺蝟。

送走了明夫人和明三姑娘,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隻是餘波猶在。景華一言不合,傷人見血的脾性,也讓許多人家望而卻步。當場那麼多夫人見著了,她們現在能確定開平侯府未曾虧待景華了,隻有備受寵愛的人,才敢如此膽大妄為。可她們也不敢讓自己的子侄娶景華了,萬一婚後有什麼口角,等著給子侄收屍嗎?

景華當日傷人用的是頭上簪子,特質的簪子拔掉外鞘可做峨眉刺用。外麵流言就說景華一身都是武器,腰上纏著軟劍,手上綁著袖中劍,靴子裡也要有鋼針才行。話本小說裡的刺客殺手什麼樣,景華也都得裝備上才行。景華出門交際,都不敢有人和她大小聲,生怕一不小心惹她動怒出手。

聽到這等無稽流言,氣得開平侯夫人在府裡大罵丈夫,怪他不知道替侄女兒分辨。

開平候有口難辯,隻得認命去親戚朋友家裡探探口風,旁的斯文人家不喜歡景華這樣的,他們武將人家欣賞啊。

開平侯夫人為景華的婚事憂心,眼看選擇範圍原來越窄,隻得把她喊來,問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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