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區晃了一圈,換下身上的衣服裝在黑色垃圾袋裡,身上套一個反光背心,這個時間點,正好是環衛工人清掃的時候。

回到宿舍,室友已經起床準備上工了。聽說她們姐妹已經考上大學,不在這裡打工了,原先排擠嘲諷她們的人反而調轉臉恭喜起來,都是社會人,早已練就唾麵自乾的本事。

“景華啊,中午我們請你吃飯,給你踐行啊。一起工作,還住在一時宿舍,難得的緣分。”

景華也不是得誌就猖狂的小人,笑道:“我已經買了車票,要趕著和我妹妹彙合,就不吃飯了。我從小食堂打包了鹵牛肉,給你們加餐吧。這是我的複習資料,還有一些報考資料,我留下,你們要是有願意繼續考的,可能用得到。”

“謝謝!謝謝!”

有景華姐妹的經曆在前,資料比鹵牛肉吸引人多了,這個宿舍都是剛入工廠的新人,還沒有被枯燥麻木的生活磨掉信心。

景華打開電腦,侵入工廠監控網絡,察看自己這十個小時的活動軌跡,確定沒有被監控拍下來。又重新回想審視路上遇到的人,不管是潛入還是離開,都帶著口罩,穿著廠內服裝,打扮並不突兀,不會引起彆人懷疑。用過的儀器也收拾乾淨,沒丟任何財務,不會有人專門檢查。

確認完畢,又在乾脆利落的斷舍離之後,需要帶走的東西就一個行李箱。

拖著行李箱走出工廠大門,係統已經接受了自己被剝離關押,從此受宿主壓迫的事實。可是這個記吃不記打的,看到景華在大門口張望,又得瑟起來:“你把錢都轉給洪小鳳了,現在身上一分錢沒有吧?需要我的時候來了?擁有我,分分鐘日入千萬不是夢!”

係統還在那裡一個人巴拉巴拉,景華就像沒看到紅綠燈一樣,直衝衝向著一輛麵包車撞過去。

車主一個急刹車停住,好險沒有撞到人,隻是景華被嚇得倒在地上。從車上下來一個麵目慈祥的中年女人,生氣道:“你這人怎麼回事?碰瓷也不該挑麵包車啊!咱普通老百姓有幾個錢,你挑那些豪車撞去啊。”

景華被她的話驚醒,猛然站起就去撞車窗,驚得裡麵的人一陣手忙腳亂,司機也跳下來阻止。

“你乾什麼?你乾什麼?”看她那不要命的樣子,司機從包裡掏出兩百塊錢扔過去,“算我倒黴,一大清早遇上個碰瓷的。大家夥也彆看了,不關我們的事兒啊,是她自己衝出來的。”

周圍隻有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閒人,這個點是上班高峰的,大家都忙呢。“我作證,的確是這女的突然衝出來,不關師傅的事兒。”

景華扔掉錢,嚎啕大哭:“我拿錢乾什麼!我要錢乾什麼!我癌症晚期啊!我還這麼年輕!”景華反手抓掉帽子,三月的天氣還有些冷,早上帶著帽子也不突兀,隻是景華抓掉帽子,妙齡少女的麵孔配上一個光溜溜的腦袋,衝擊力彆提有多大了。正常人剃光頭會有青色的發茬,景華是肉色的反光頭皮,真的不長頭發那種。

“唉,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

“拖著個行李箱呢!肯定是被工廠開除了。”

“嗨,師傅,你們趕時間,先走吧,我們把人扶到路邊,不耽誤你們。”

圍觀的人群看熱鬨的時候比誰都積極,現在又體現出互幫互助同情弱者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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