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腳步聲響起。

“幸村君,抱歉。你快幫我看看這個孩子,還有救嗎?”

園藝社的社長水穀優,抱著一盆葉片彎曲萎縮的矢車菊,滿臉憂心地問自家後輩。

雖然幸村升入高中部後不再參加園藝社,但是初中時水穀也經常和他一起交流園藝,這盆矢車菊的種子,就是幸村當時送給他的。

在發現矢車菊枯萎並且有感染其他株的趨勢時,水穀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位後輩。

幸村頭上還帶著止汗帶,他是在部活休息中被拉過來的。雖然被打斷了休息時間,他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耐,而是帶著和水穀一樣的擔憂,接過矢車菊t查看了一番。

他撫著矢車菊壞死的莖稈惋惜道:“是曲縮病,看腐壞程度,這株應該就是病株了。可惜沒有辦法根治,先將其他矢車菊和病株隔離開吧。”

水穀優愛花如癡,又是非常容易傷感的性子。當他聽出幸村話裡的意思後,抱著即將死去的矢車菊蹲在地上縮成一團,情緒實質化成烏雲飄在他頭頂,開始局部降雨……

由利奈即使被花叢當著沒看到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沮喪情緒。

幸村對這位前輩的性情習以為常,這場景,他在初中部時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他蹲下身安撫道:“水穀前輩已經把它們照顧的很好了。”

水穀優抱著枯萎的矢車菊難過又感動地看向幸村,嘴唇顫抖,成串的淚水往外滾:“幸村君~”

幸村麵不改色地避開前輩越靠越近的臉,笑眯眯地說:“聽說經常和花草說話,會有利於它們成長呢。多和它們說笑,它們就會被你的情緒感染到。”

這話傳到由利奈耳中,正專注查看一葉蘭根莖的她和那邊的水穀優一樣,頭頂緩緩飄起一個問號。

說話?和植物?

不過,能讓園藝社的人都信賴的幸村君所說的話,應該沒錯。

由利奈在相信科學和相信玄學之間,選擇了相信幸村君。

她看著眼前的一葉蘭,張了張嘴,隻發出了輕“啊”聲。

“……”

對著花自言自語會不會很奇怪?

在由利奈猶豫的時候,身後傳來驚訝的聲音:“哎?這裡還有人在啊?”

她一回頭,就看到一顆圓圓的黃色腦袋靠近,麵帶驚喜和好奇地看著自己。大概是剛才痛哭過的緣故,他甚至還紅著眼眶。

由利奈第一反應:好近。

由利奈蹲在角落觀察一葉蘭,身影被高大的葉子遮擋,水穀和幸村兩個人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剛才聽到她的聲音,才發現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在。

水穀瞬間收起自己狼狽的樣子,湊過來查看。

要知道,自從知道幸村君不參加園藝社後,他收到的入部屆就大大減少了,放課後也難得有人上來參觀。

當然他也樂得清淨就是了,心思不在社團的部員,留著反倒麻煩。想到那些被踩死、溺死、旱死的幾盆小可愛們,水穀衷心覺得幸村遠離園藝社比較好。

因此,開學快兩周了,水穀難得在這裡見到一張生麵孔。

“相賀桑?”

幸村視線越過水穀優,看著眼前蹲在地上望向自己眉眼淡漠的女生,意外之餘還有些驚喜。先前在網球部外沒有看到她,還以為她已經回家了。

同時也注意到她稍後仰的動作,幸村拉著水穀優後退了兩步。

由利奈朝幸村點點頭表示感謝,隨後又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有些失禮。她站起身稍稍退開一步,撫了撫自己的校服裙擺,對水穀優道:“打擾了,我來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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